虞听泉:“怎么说?”
“你也听见他们说的,前几天我有个同行进了医院,因为载的乘客被人寻仇,他上去帮乘客,被人捅了十几刀……捅人的混蛋全都蒙着面罩,查不出来是谁。”
司机一改当时的唯唯诺诺,目光沉痛中带着愤怒。
“这几天只有我去医院看过他,别人只知道他伤了,只有医生和亲属知道他是被捅的。”
换句话说,除了医生、亲属、警察和眼前的司机,只有行凶者最清楚那些伤是怎么弄的。
从黄毛说出“捅”这个字开始,司机就确定了他们的身份。
“那是带我入行的老师傅,当年我失业,要不是有他,我连儿子的奶粉钱都挣不到。现在他人躺在ICU,我要不趁他还有一口气,把这个恩还回去,我还是个人么?”
虞听泉恍然。
黄毛有作恶的胆气,头脑却不聪明。
他看不起胆怯的司机,随口一句威胁,泄露了他们之前的罪行!
司机也不怕他们报复。
两个案子加在一起,够他们喝一壶的。
“我也不怕他们找我,今天是我最后一趟开车了。”
虞听泉问:“您打算转行?”
“对,我还有一份看仓库的活,平时下班就开车挣钱,想给老婆儿子过好日子。”司机面沉如水,不带感情地动动嘴角。
他讽刺地说:“最近刚知道,儿子不是我的。”
于是他打算把车卖了,租的房子退了。
“我单位包吃包住,以后我就住园区,那些人找不着我。”
临别时,司机坚决不收车费,因为着急赶去派出所做笔录。
他还祝她考个好成绩,千万别被坏人影响。
虞听泉正色道:“一定。”
周熙一路上都在试图把餐盒放进她背包。
虞听泉无奈地伸手:“别偷偷摸摸的,直接给我吧。”
周熙一愣,顿时乐开了花:“你喜欢吃红糖馒头?”
虞听泉瞟了一眼餐盒里的东西,依然样样精巧。
她坦白:“我不挑食,以前是觉得你行为诡异,而且不想欠人情,所以从来不接。”
周熙笑得傻气,却知道乘胜追击:“那你这周末有空吗,来我家做客好不好?我妈妈很想见你,她煮的雪梨猪肺汤最好喝了。”
虞听泉想了想,“可以。”
她也想知道韩忍冬的亲生父母经历过什么。
“我还想请你帮个忙。”
周熙眼睛一亮:“什么忙?”
“你不考试,能不能把外套借给我?稍后我从里面把衣服还给你。”
周熙是富家小少爷,养得精细,据说他穿校服会皮肤过敏。
周家捐了一栋楼,他也就自然地被校规豁免了,每天穿着从不重复的私人衣服来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