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漾随着这股向后的惯性,整个人向后重重砸在了地上,她的屁股连同尾椎在钝痛过后传来针扎一般的刺痛,头皮也仿佛被人掀起,与皮肉分离。
刹那间,黎漾巨大的疼痛让黎漾像是一条快要渴死的鱼,瘫在地上不能动弹分毫。
疼痛像是连接着她的四肢百骸,就连呼吸都不能用力,她知道,自己这是伤到尾椎了。
她张着嘴,小口喘息着,眼睁睁看着刀疤男人和矮胖男人向自己靠近。
“你继续跑啊!”黎漾的小腹被后面赶上的矮胖男人重重踹了一脚,“臭娘们,敢算计老子!”
矮胖男人捂着被黎漾敲肿的后脑勺,晃着脑袋想要减轻时不时涌上的恶心和晕眩,觉得尤不解恨,又朝着黎漾的背部狠狠踹了一脚:“操!”
矮胖男人力道之大,黎漾当即就疼得弓成了一只虾子,生理性的眼泪从眼眶滑落,滚落在被压弯的野草上。
刀疤男人冷眼看着矮胖男人对黎漾动手,半点没有要阻止的意思,过了一会,才道:“我早就说过,你迟早要死在女人肚皮上。”他一把抓起黎漾的长发,毫不怜惜地往仓库的方向拖拽,“赶紧的,把人弄回去,想怎么玩怎么玩。”
矮胖男人一听,立即就笑了:“谢谢海哥!”
黎漾的头皮再次被扯起,带动着她瘦削的身体在地上滑行,地面有野草,更多的则是细碎的石块和砂砾,单薄的睡衣很快被划破,皮肤与地面相摩擦,留下一道淡淡的血痕。
黎漾想要呼救,却连半点力气也发不出来。
她尝试着抬手挣扎,手臂伸到半空,又无力地坠落。
她看着头顶黑暗的夜空,月亮很大,周围有几颗零散的星星,都在沉默地俯视着她。
眼泪再次从黎漾的眼眶滑落,不是因为疼痛,而是自己即将面临的命运。
她或许,连死都办不到。
为什么重活一世,明明一切都不一样了,却依旧要落得这样悲惨的结局?
她的身体犹如破败的布娃娃,被刀疤男人拖行着,矮胖男人跟在后面,骂骂咧咧又满脸淫笑。
忽然,矮胖男人表情一滞,像是被人定住身形一般,双眼瞪得犹如铜铃般大小,直挺挺倒了下去。
黎漾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一跳,还没反应过来,刀疤男人已经早一步察觉,发力将她提起,想要挡在自己跟前。
只是有人比他动作更快,黎漾似乎看不清对方出手的动作,就听到身后的刀疤男人一声闷哼,连带着她也跟着向后踉跄几步,同一瞬间,黎漾腰间一紧,再回过神来,人已经撞入一具坚硬的怀抱。
黎漾下意识想要呼救,却在闻到来人身上熟悉的清洌气息,不可控制地落下泪来。
她轻颤出声,带着哽咽:“季淮之。”
季淮之接住她下滑的身体,安抚地拍拍她的背:“别怕,我在。”
月光下,黎漾身上还穿着晚上睡觉时穿的衣服,只是这时衣衫都已经被划破,露出里面深深浅浅破损的皮肤来,衣衫的破损处染上了血,晕染成暗色的痕迹,她赤着脚,原本白皙的小脚已经看不清原来的颜色,满是脏污和血迹,一张巴掌大的小脸惨白,上面也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划痕,一向明媚的双眼里此刻布满了眼泪和恐惧,整个身体都在颤抖着。
季淮之抱着怀里的黎漾,心里沉重又难受,还有一种说不明的酸涩,丝毫没有感情的声音响起:“抓住他。”
刀疤男人见状,知道季淮之动了怒,转身就跑。
跟在后面的陈刚和带来的兄弟一个箭步上前,就朝刀疤男人逃跑的方向追了过去。
黎漾双手紧紧地攀着季淮之的衣服,仿佛他就是自己的救命稻草一般,不敢松开半点,此刻的她已顾不得所谓男女大防,把自己的脑袋埋进他的胸膛,小声地啜泣着。
她没想过自己是不是贞烈的女人,也从来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把贞操看得比命还重要,可是就在刚刚那一刻,在她的脑海里已经设想了无数自杀的办法。
让她在被杀之前还要被一个猪狗不如的畜生凌辱,简直是完全不能容忍的屈辱。
好在季淮之来了,他提前来救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