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不是,」智清圣扣上领口最后一颗扣子,「就睡了一觉吗?」
「……什……么?」宋亦恩脸上的笑容僵住。
「跟五年前你和那个人睡的那一晚有什么不一样。」
哐当。
宋亦恩不确定自己有没有在颤抖。可能有。可能没有。无数带着倒刺的针头一下一下扎进心头肉,然后连着血肉拔出。
「怎么?难道不止一个?」
智清圣渗着寒意的眉宇掛着明晃晃的憎恶。若不是望着他的脸,已经忆不起分毫那曾经温暖的样子。
「……清圣啊……」
宋亦恩很确定自己在颤抖。
「说了不要这么叫我。」
到底是从哪一步开始走错。
「别再来找我。」
智清圣转身走向房门。
「当年我……是……真的有不得已的理由。」
宋亦恩攥紧被单,手背的青筋根根分明。
「那你倒是说,什么了不起的理由。」
我都是为了你。
我才是受害者。
话到了嘴边,又硬生生吞下。练习了五年的话,还是说不出口。明明就到了嘴边,就是说不出口。
「骗子。」
窒息得让宋亦恩近乎想逃跑。
「宋亦恩,我恨你。」
比想象的要痛得痛得多。全世界都能鄙夷宋亦恩,但是智清圣不行。
望着被关上的房门,宋亦恩楞楞地一动不动。
他猛地深呼吸,一下子瘫软在被抓出指甲印的被褥。身体的余震还留在掌心,嘴唇没得一丝血色。抓紧拳头,用力到指甲危险地要插进肉里。
可是再难也要前行。
他揉揉眼角,准备起身。欲起身的瞬间,更现实的问题来了:腰腹周围的酸胀,和久违的下体难以言喻的疼痛劈头盖脸袭来。他一个没站稳,差点摔在地上。窗外的麻雀嘰嘰喳喳,听起来都像在揶揄他。
「くそ、あのバカ。」(去你妈的混蛋!)
雪白的脸庞生出一股慍怒之色。
不就是睡了一觉?
哈?
忘了昨晚他是怎么一点都不客气地往死里捅的?洗脸刷牙脱裤子放屁都没他说得那么轻松。
他倒是被压一次试试?努力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他就这么走了?爽完就翻脸不认人了?
没一句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