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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第1页)

羊峰见这少女虽然稚气未脱,却是玉脸朱唇,眉清目秀,颇具英姿,质气与他的师父“紫冥尊者”各有千秋。羊峰###不住多看了一眼,刚抽身起步,忽然脚下被人一绊,一个立足不稳,打了个趔趄,险些摔倒。他暗自庆幸,还未来得及细想怎么回事,忽然屁股上又被人蹿了一脚,向前便扑了个狗吃屎,鼻子刚好撞在门槛上,登时鲜血直流,狼狈不堪。

只听得身后少女笑道:“哈哈,你还未向本师叔请安就想走了,难怪会跌倒。没想到姐姐的徒弟原来这么脓包。行走江湖要眼观四路耳听八方么,喂,你这傻小子这么没用,那以后还怎么靠你光大我们仙愁谷门楣啊?”说着咯咯声不止。

羊峰双手捂鼻,###痛爬起,待欲发作,蓦地瞥见她已然握剑在手,何复生又是冷眼旁观,便不敢上前讨回面子,嘴上只哼哼唧唧了一番,心中早已骂了无数遍“臭小娘”。那少女见他如此,笑呵呵地道:“你好像很不服气么,让师叔看看你摔疼了没有。”说着又伸手上前便要扯他的耳朵,羊峰忙侧头避过,只得悻悻地道:“我是驽钝了点,所以今后还需要小师叔多多指点。”他受辱人前,自然没什么好心情,说的话也是言不由衷。羊峰本以为拜得“紫冥尊者”为师,地位必然不低,却不料几乎人人都自称高他一辈两辈,有事无事就对他使唤折磨,不觉有些怅惘。总算他自幼人微身贱,时常遭人羞辱冷眼,在多年摸爬滚打中,体悟出了一些比较适用的自存之道。对他而言,感慨身世的念头,多数都只是浮光掠影,一闪即过。

“你要我指点么,那明日就由我教你剑法怎样?师叔就是师叔,为什么偏要加个“小”字啊,难道我很小不成?你干嘛要避开我啊,我很可怕么?”那少女语笑嫣然,绰约迷人,但言语中却藏着一两丝寒意。

羊峰支吾道:“师叔你老人家就像怡香院和天香阁的姑娘一样,既美丽又讨人喜欢。”“怡香院、天香阁,那是什么地方啊,是不是那些官宦人家的住的地方啊。”那少女长居仙愁峰,难得出去见世面,关于外面世间的种种,自己见过的还不如从旁人口中听过的多。她是仙愁谷的二小姐,仙愁谷里的人自不会跟她谈论妓院之事,是以听到羊峰将她跟怡香院、天香阁的姑娘相提并论,反以为羊峰是在赞她,不禁眉开眼笑。

羊峰见她如此,不觉怒气登敛,忙应道:“那的确是很多官宦人家住宿的地方,不但房子漂亮,姑娘更漂亮,那里面的姑娘吃的是山珍海味,穿的是绫罗绸缎,睡的是高床软枕,凡是长得漂亮的姑娘多数都想去那里玩。师叔你老人家长得这么漂亮,也应该去那里住上一段日子……”羊峰不学无术,“绫罗绸缎、山珍海味、高床软枕”这几个字若是要他写,定然写不出来,但越是潦倒穷困的人,越会奢望那种梦寐以求的生活,这三样关于“吃、穿、睡”较高追求的东西他倒是念念不忘。

何复生见羊峰胡言乱语,二小姐似乎将之信以为真,赶忙出言阻止,道:“二小姐不要听这小子胡说八道,那只是一些不三不四的地方。”那少女道:“什么叫做不三不四的地方啊,有好吃有好穿又有好玩就是不三不四的地方?何复生,你是不是曾经去过啊,你怎么不带我一起去呢,我告诉我姐去。”何复生急道:“我……我怎么会去哪种地方。”他原本就言拙口讷,待要向这位二小姐解释一番,又觉得十分不妥,戴荀鹤将她视为掌上明珠,若是这种藏污纳垢之所一旦从二小姐口中传到戴谷主或是大小姐的耳里,他们追究起来,便有些难脱干系,自己虽然清白,却也会无端蒙羞。

羊峰见他窘迫,只道是何复生害臊不敢承认,他颇爱看人家难堪,见有幸灾乐祸的机会,忙捂着鼻梁道:“这位何师叔,你也不用不好意思了,楚州城里的怡香院和天香阁都挺好玩的,那儿的姑娘吟的诗唱的曲都特别好听,我每天都要跑他们那里去好几趟,我好像真的曾经在怡香院那儿见过你。”

二小姐神往非常,幽幽地道:“原来你以前每天都能去那里玩啊,改天带我一起去。”羊峰虽然鼻骨疼痛,却还是险些笑了出来,连连点头答应。何复生一把将羊峰提到门外,怒道:“你再在这里胡言乱语就别怪老子跟你不客气。”

羊峰心中暗骂道:“儿子提老子,你跟老子客气了么?儿子跟老子倒不必这么客气。”当下辨清道路,折回卧房,揉了揉鼻子,骂了几声 “臭小娘皮”,栽头便睡。

睡梦中隐约听得似乎有个声音若即若离,就像鬼火时而在旷野中来回摆动、飘摇不定,时而紧跟行人之后,难以摆脱。羊峰愕然惊觉,以为那声音谷底之人所发,凝神静听,却又无迹可寻。他睡意尤浓,惺忪中翘望窗台,见月冷光寒,只片刻时间便再度合眼沉眠,过不多时,那个犹如鬼火飘荡的声音似乎又在耳畔响起,疲惫###中再也没能理会那是险是夷,又是何道理。羊峰次日醒来,依稀记得那声音中隐约有“人剑合一”、“神龙乍现”之类,但其余如何,却再也记不起来。他即不明白“人剑合一”、“神龙乍现”意思,自不会深加思索。

仙愁峰水源短缺,早间盥洗颇为麻烦,羊峰好不容易找了些清水洗掉脸上的血污,又在房里塞了几块糕点果腹。闲来无事正不知无所适从,忽闻得远处靴声橐橐,戴二小姐清脆的声音从外边传了进来:“小师侄,小师侄,你起床没,让师叔教你练剑怎样?”羊峰吃过她的苦头,心中早惦记着何时才能将“厚礼”奉还,但不知怎的此时只闻其声未见其人就已经有些泄气了,只冷漠地道:“我重伤未愈,今日什么都不想做。”

(30)、行云连卧榻;列宿对觥筹

二小姐道:“你伤的很重么,这可对不住得很了,不过师叔我今日特地带了瓶治伤灵药过来,就让我帮你疗伤吧。”说着便闯了进来。羊峰见她进来,忙卧身于榻,双手捂鼻,眉头紧皱,装出一副痛不欲生的样子。二小姐细声道:“小师侄,师叔向你赔不是,就让师叔替你搽药吧。”

“你会这么好?”羊峰此时与她也不过是第二次见面,一个人只过了一夜言谈举止就判若两人,不免有些难以置信。

“我这人一向都这么好的,你不会因为昨晚那些小事就误会我吧,来,让师叔帮你揉揉,等你好了再带师叔去那些什么院什么阁玩玩。”说着就将羊峰的双手扳开,葱指在他鼻梁上轻轻来回按抚。

羊峰见她手指如玉之白,如缎之滑,落在鼻子上酥酥软软、冰冰凉凉,甚是舒服,心道:“那也算小事?看在你这么用心地服侍本少爷,昨晚的事就一笔勾销了,不过要我带你去怡香院和天香阁吃花酒,虽然我很乐意,只是身上短缺银两,要是你还能付钱请我,那我也就免为那个什么难了。” 他除了幼时曾得母亲细心呵护外,再没有人这么关心过他了,这些年虽然常在烟花之地出入,但却从未有女人对他如此体贴过。此时有个少女对自己这般殷勤呵护,胸口不觉砰砰乱跳。

二小姐又轻轻地道:“小师侄,你舒不舒服啊?”羊峰“嗯”了一声,道:“原来师叔这么疼我啊,要是师叔你老人家每天都能这样帮我揉揉该多好啊。”心中却想:“要是你天天在怡香院帮我揉该多好啊,当然还得要你付钱请我上怡香院。是了,做小姐的自掏腰包要我上妓院嫖她,世上到底有没有这等好事啊?”市井和妓院每日都有数不尽的###言语,他似懂非懂学了不少,此时虽不敢放肆,却还是带了一两分意思。

二小姐扑哧一笑,道:“你先闭上眼睛,让我帮你敷药。但愿你早点康复,可以带我去楚州城。”羊峰听她这么说,忙闭上眼睛,凝神去感受那种冰冰凉凉,去体味身前这女子的容颜倩影和享受她的体贴温柔。正当陶醉之时,羊峰猛然间闻到一股辛辣之味,只觉鼻梁上十分油腻和刺痛,正想睁开眼睛看个究竟,二小姐的声音忽又在耳畔响起:“闭好你的眼睛,我们仙愁谷的治伤灵药与别处有所不同,涂在你的伤口上可能会有带些不寻常的气味,也可能会有点不舒服……”

羊峰话未听完,忽觉得鼻子一塞,连打十几个打喷嚏,顷刻之间一股辛辣无比的味道塞满整个鼻子,才知道原来又被这个师叔作弄,鼻孔里被灌进了辣椒油和辣椒粉。羊峰惊恐不已,忙睁眼下床,却不料眼睛四周也被放了粉末,眼睛一张开,那粉末就滑落眼中,登时眼鼻刺痛,顷刻间涕泪横流,不多时辣意由眼鼻至嘴,由嘴至心,更又由心而传于全身各处。羊峰忙闭回眼睛,恚怒之下疯也似地狂吼狂骂,乱抓乱踢,像是横了心要跟这个二小姐兼师叔的人拼命。

“傻小子,我在这呢,你睁开眼睛看清楚了再来追我啊,哈哈!”羊峰目不见物,只道二小姐还在房中,却不知人家早已潜出门外看热闹了。他一听到这个声音,就疯也似的抓起一张凳子朝出声方向砸了过去,口中脏话连连,早已经将她祖宗十八代问候了好几遍。

“你再骂我就过来割了你的舌头。” 二小姐笑声忽然又从另一边传了过来。羊峰抓到什么就扔什么,他乱投乱掷,许多东西连门口都没扔出去,有的砸到了墙反而弹回到他身上,这么一来,此番辛劳可说都是白费了。

不少仙愁谷人听到这边有异响,都聚过来看热闹,见羊峰在辱骂二小姐,顿时便有几人奋勇上前,三两下就将羊峰制住。一人见羊峰眼鼻红肿,手脚乱舞,嘴里污言秽语不绝,忙点了他的哑穴,又取水过来为他清洗。又流了长长一段眼泪后,羊峰才勉强能够睁开眼睛。

二小姐见羊峰如此狼狈如此苦楚,甚是高兴,笑道:“本小姐不来作弄你已经算你造化了,你小子居然还敢作弄本小姐,怡香院和天香阁那些地方好玩么,那就带你妈一起去玩吧。”羊峰怒极,苦于手脚被制,哑穴被封,只能腹中唾骂,他与眼前这个少女,虽然此番才第二次见面,却已经产生一种说不出的厌憎和畏惧。

二小姐此时瞧出来,羊峰红丝满眼,龇牙咧嘴,不时发出嘶嘶呜呜怒嗥,那凶恶冰冷的眼神和张牙舞爪的姿态,就像一头受了伤的饿狼,若不是已被人制住,不能动弹,只怕他非扑上来咬死自己不可。她虽觉作弄羊峰颇能解气,但毕竟年幼,不免也有些心寒,顾谓左右道:“你们好好看着他,一个时辰后再给他解穴疗伤。”旁人都知道这位二小姐的手段厉害,这种折磨人的场景只要不发生在自己身上,都是喜闻乐见的,自都不会违拗,更不敢违拗。

这一来,羊峰可说是酸麻、苦楚、辣痛……百味杂陈,还未到一时辰就已经累的瘫倒了。此后更是大病一场,两日来虽然有人前来探看和送饭,但他目不能开,嗅难以闻,口未可食,心中又记着与戴二小姐的“不共戴天”之仇,既然有爱屋及乌,自然也有恨屋及乌,谁来他都不予理会。

到得第三日终于将近大愈,羊峰早已闷得发慌,走出房门辗转到断崖边,想看看除了吊桥外是否还有离开仙愁峰的路径,却发现尽是徒然。闲慌之余想起何复生曾经要自己每晚去那间黑屋子跟他学剑,心想:“这鬼地方除了师祖跟师父外,这个姓何的总算也还有点人性。就不知两晚没去,他今晚会不会在老地方等我。嘿嘿,等老子学好了你们的仙愁剑法,再转过头来对付你们那个仙愁泼妇。”又想:“反正左右无事,不如去那屋子里玩玩,也比在这里时不时就碰到活死人强。”

(31)、行云连卧榻;列宿对觥筹

练功房与客房还颇有些距离,羊峰路径不熟,大白天东绕西绕,居然花费不少时间。刚想推门而入,忽然屋后一阵马嘶传来,着实吓了他一跳,顷刻间初来仙愁谷时那匹拖得他头破血流的笨马坠落悬崖之际毛骨悚然的景象如闪电般在他脑中浮现,不觉心中一惊,畏步不前。

他只悄立片刻,便有谈笑之声传来,只见那个有着“不共戴天之仇”的戴二小姐和龚长章等人正朝这边走来。

羊峰多次被戴二小姐作弄折磨,早已怒火中烧,想要找她报复,但见她轻装束身,身后一干人有的挽弓,有的提箭,有的牵马,神态飞扬跋扈,权衡轻重,正欲远避,却早被戴二小姐瞧见。

“小师侄,你这么快就伤愈了啊,呵呵,你是不是知道本师叔今日要外出狩猎,所以特地跑过来等我,想为我背弓啊。”

羊峰充耳不闻,自顾往回走。戴二小姐抢上一步,道:“你来仙愁谷也有一段时日了,你既没什么朋友,对这里又不大熟,想必这几天一定无聊透顶了吧,不如就跟师叔一起出去狩猎吧。”

羊峰的确很想念在楚州城里那种无忧无虑的生活,以前虽然常为生计在妓院赌坊之间来回奔波,但那些场所都是热闹非凡、有趣不已,日子有滋有味。至于仙愁谷一带,相比之下可说是毫无热闹可言,更谈不上趣味了。这人一旦闲着就会胡思乱想,羊峰时常觉得自己在仙愁峰上这几日就像在蹲大牢,觉得仙愁谷的人都是在蹲大牢。他记得当晚龚赖二人对谈,知道之所以有这个玄冥教仙愁谷分舵,似乎全是为了谷底那人。是这个分舵的人在囚禁谷底那人,还是谷底之人在囚禁这整个分舵,细想起来也无多大区别。

羊峰自是很想离开,但领教过戴二小姐的手段,也不管人家好意歹意,概不理会。戴二小姐又道:“小师侄,来吧,仙愁谷很久没来外人了,也很久没有像你这样人陪我玩了。”羊峰怒目而视,还未明白这几句话的意思,忽然戴二小姐右手一挥,登时就有两名随从闪电般地将羊峰拿住。羊峰大急,死命挣扎,嘴里污言秽语倾巢而出。戴二小姐道:“堵上他的嘴,把他缚到那株公孙树上,今天不去狩猎了,我要用这个活箭靶练箭。”那两名随从身手矫健,片刻间就料理妥当。

众人都走到离公孙树百步远处伫足。其中一人道:“二小姐,倘若这小子也像之前那些囚徒一样就此被你射死,只怕谷主回来见怪,不如……”戴二小姐道:“不让他做活箭靶,难道让你去做么?”抽箭上弦,“嗖”一声正中羊峰右肩,只痛得羊峰惨声震天,旁观众人尽皆喝彩。

龚长章道:“二小姐箭法如神,除了教主和谷主他们两位老人家外,当今世上只怕再没有人能跟二小姐比了,不过二小姐若是就此将这个活箭靶射死,要等下一个活箭靶来我们仙愁谷,只怕又要一年半载了,若是因此而耽误二小姐练箭……”

戴二小姐细加一想,甚觉有理,迟疑了一会,忽道:“我有办法,你们在这里等着。”将弓箭交于旁人,只身跑到右侧的一个房间里,关上门窗,过了一小会,提着一件衣衫出来,递给龚长章,又对身旁的一年轻弟子道:“把你的上衣换给我的小师侄,龚长章你再将这件天蚕金丝甲套到他外面。”

这件天蚕金丝甲刀枪不入,是戴荀鹤数年前从青釭剑派手中夺得,戴荀鹤没有儿子,只有两个女儿,自将她们视为掌上明珠,大女儿虽然常跟着他在江湖上行走,不过她武功有成,一般人的刀剑也难以伤她分毫;相比之下,二女儿武功平平,虽然很少出谷,却是极爱舞刀弄剑惹是生非,是以这件宝衣就留给了二女儿。

天蚕金丝甲轻盈柔软,戴二小姐穿在身上虽然略觉宽松,却还是相当舒适。龚长章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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