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令他坐立不安。
可是,他不能离开萝川城,一旦离开,他就不清楚这云家军最后是姓云还是姓赵了。
这个赵无忌,得想办法将他弄走才行。
“冉阳,昨日听说中山国大败长陵国,收得城池桑田无数,那赵无忌在背后骂你无能呢!”
“还说,他要是参战,定能攻克长陵国都城,一举吞并那长陵国,到时候,就能与中山国平分长陵国的土地与财富了。”
听完乔胥的话,云冉阳微微一笑,不屑的问道:“这是他说的?”
乔胥点了点头,心头有些气恼。
“是呀!他还说你白白的错失良机,他要向皇上请旨出兵。居然想绕过你去,你说他还有没有军纪了!”
出兵?如今中山国已经捡了一个大便宜了,而长陵国的部队又退到沱河以东,守着沱河天险,就连江崇武也不敢轻举妄动的渡江,这赵无忌还真是大言不惭。
“哼哼,让他请旨好了,到要看看,他怎么建功立业。”
一边说着,二人来到了拓拔志的营帐,只见媚珠正在给他喂药。
“媚珠,这两位是?”抬头看到两个男人进了门,拓拔志紧张的绷起了脸。
心头的希望霎时化成了流水,云冉阳苦笑了一下,朝着说道:“媚珠,好好照顾他,我们走。”
道完这句,云冉阳转身就要离去。
“咦?这个人好眼熟,咱们见过面吗?”
耳畔又传来拓拔志疑惑的问询,话说得如此清晰有逻辑性,这是云冉阳好久都没有听到过的了。
云冉阳腾然一转身,来到拓拔志的床头坐下,心头的喜悦,令他打湿了眼眶。
“拓拔志,看看我是谁?”
拓拔志好似一个受到惊吓的孩子,一双手揪着媚珠不肯放开,身体也微微倾斜,朝着媚珠靠过去。
“媚珠……”抓着媚珠的手,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
才有好转,怕他再次受到惊吓,媚珠轻揽着他的背,和声安慰着。
“别怕,他是你的朋友,不会伤害你的。你不是说看着他眼熟吗?快想想,他是谁?”
拓拔志瞪着一双眼睛琢磨着,那眼神好似一个童真的少年,而不是久经沙场、斩敌无数的悍将。
经历了这么多事,遭受了那样的伤害,也许有些经历他不想记起,有些重担他不想再扛了!
终于,他的眼神中闪过一道光,随即抬头说了一句。
“乾……乾坤镜,圣……圣宫,不要,不要折磨我,我没有,没有……”
这句话说得很凌乱,拓拔志一头扎入媚珠的怀中,一双胳膊死死的环住媚珠的腰,全身颤抖着不敢抬头。
“媚珠,他不是好了吗?”见到拓拔志依旧这个样子,乔胥明显有些失望。
媚珠无奈的被拓拔志揽着腰,她一个未出阁的大姑娘,被个男子这么依赖着,自己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只是他的病,从头到尾都是她医治的,他信任她也是理所应当。
并且,这种信任,对他的康复也有帮助。
“他一直都不认识人,今天却喊出了我的名字,这已经是一个巨大的进展了。”
一边回答着乔胥,媚珠一边安抚着拓拔志,如同一个母亲,安慰着自己的孩子。
也许,当一个女人开始怜悯一个男人时,她身上的母性光环最为闪耀,而这样的光环,也最能深入人心。
渐渐地,拓拔志安静了下来。
云冉阳在不断的品味着他的只言片语,那给他带来恐怖记忆的根源,究竟是什么?
“乾坤镜……圣宫?”云冉阳低声呢喃。
北魏人折磨他的原因,难道是因为这个圣宫?
“什么圣宫?”乔胥大骇,急切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