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顾元白知道,若是想用一个早朝就解决掉标点符号的问题,这简直是在痴心妄想。
*
在当日,城门处就张贴了带有标点符号的文章告示。太学、国子学两地也是如此,告示处围着一圈圈的学子,激烈议论着这种从未有过的符号。
未入官的学子中,有些聪明人也能看出标点符号之后代表着的含义,更多的人则是关心这些东西的用处,埋怨为何明年的科考要加入这些东西。
但这是大恒的皇帝要求的事情,只这一个前提,学子们不想要接受也要接受,更何况其中饱尝过句读之难学的寒门学子,他们中的大多人没有门路去拜师去入派系,见此更是目露喜色,欣喜若狂。
告示中有一句话:凡以后书籍,皆加入标点符号以作句读之用。
学子们反复念着这一句话,目中或沉思或狂喜,他们隐隐约约的感觉到,他们正在经历一个巨大的历史变化。
而这一变化,注定会被记录在史册之上。
*
与此同时,朝廷邀请天下大儒入京给众书注加标点符号一事也广而告之。为期只有三月,自然,因为消息流通的关系,很多的大儒甚至在听到这个消息时,可能就已经错过了时间。
但顾元白不在乎,他只是表现一个态度,让众人的注意力从“能不能使用标点符号”转移到“标点符号的断句应该遵循哪一派别的方法”。
听到消息的大儒为了坚守自己句读的准确,收拾行李就往京城奔去。而在京城之中,有一些学派开始坐不住了。
在第二次的早朝时,有不少官员借口抱病没来上朝。
顾元白面色平静地上完了这次的早朝。次日,则是更多的臣子抱病,无法处理朝廷政务。
他们不敢对皇帝做些什么,只能用这种方法,来逼迫皇帝退后。
而抱病的这些臣子,大多都是朝廷中层的砥柱。
顾元白要做的不是武力逼迫,不是失去人心。他早在上朝前的那五日,便一一会见了朝中重臣,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最重要的,是拿出了足够利益。
这些大恒朝的重臣看出了圣上对学派改革的坚定态度,他们明白无法阻止圣上,既然如此,不如站在圣上这边,用其他学派的灭亡来换取自己的特权。
是的,圣上给他们留下了特权。
拉拢到自己身边的臣子,顾元白给予他们学派留有五本孤本的权力。
他们的这五本书籍,顾元白不会让其注上标点符号。如果有学子想要学习他们的这五本孤本,也可以如以往那般加入他们的学派。
五本,不少了。
相比于其他的学派,这就是一个巨大的诱惑。他们选择接受了圣上伸出来的手,在学派大改革之时,坚定地站在圣上身后。
而他们不动,朝廷便稳如磐石。
但随着越来越多的中层官员抱病在家,各个机构的运转逐渐变得困难。朝廷之中隐隐不安,晚上就寝时,薛远都有些为他担心。
顾元白拽下他脑袋亲了一口,舌尖舔着,在激烈的亲吻之中含糊道:“没事。”
薛远热情地回应了他。
炙热的气息像是青涩的果子逐渐变得成熟,不含情欲的亲吻也慢慢转为了透着水的艳红果子,脊背后仰,顾元白气息逐渐急促,白皙手臂往床头探去,轻纱飞花般罩下。
繁忙的政务无法让顾元白应付薛远屡次的求爱,因为忙后的身体疲软,耽误事情。
但有时候,像是这般口水都要干了的时候,浓香迸发,果汁混着清液,便可以偶尔放肆一回,去探寻深处的痒意。
床帐散落,遮去了薛远燃起火的目光。
*
《大恒国报》把持在圣上的手里,赞誉圣上和李太傅的文章轮番刊登,让普通百姓都深信不疑标点符号是个好东西,这让学派中的大儒文章变得犹如石头落水,只能激起一丝半点的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