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白尘轻蹙了眉峰,微顿叹息了一声接道:“然不管有多艰难,你无论如何也要走下去。皇兄向你保证,待到那日,皇兄定会亲自迎你回南齐。在此之前,切记皇兄的话,务必要保护好自己。”
“皇兄,梦月知道,梦月会谨记皇兄的话。”
墨梦月抬起衣袖擦了一把脸上的泪水,扯出一抹难看的笑:“皇兄说的对,本公主乃墨家女儿,墨家女儿不会被那么容易打垮的。只皇兄你亦一定要答应梦月,好好的保重自己,梦月,会在北国等着皇兄骑战马迎梦月回我南国,到时候,皇兄梦月,还有四哥,便再也不用分开了。”
“好,皇兄答应你,朕向你保证,一定会有这么一天的……”
墨白尘轻轻的拂了拂少女的发丝,眼中带着浓浓的愧疚和疼惜,却只一闪而逝,突又正色道:“还有,梦月,记得此事你绝口不能在十三面前透露一字半句。否则的话……”
“梦月知道,皇兄已再三告诫过梦月,十三皇兄性格太过耿直,嘴上有毛却是办事不牢,若是真的告诉了他,只怕他定会走漏风声,到时定会坏了皇兄的事儿!”
墨帝话未说完,便被墨梦月截了过去:“皇兄放心,皇兄说的每一句话,梦月都有认真的谨记在心。绝对不会在十三皇兄面前说漏嘴半个字,亦绝不会坏了皇兄的计划,梦月知晓事情轻重,梦月亦知晓皇兄,到底在担忧什么,皇兄勿要太过忧虑,好好保重自己才是。”
墨白尘眼眸闪了闪,轻叹:“既如此,皇兄便放心了,皇兄还有很多事没有做,还想看着你成亲生子,还等着我们兄妹与四弟团圆的那一天,所以你放心,皇兄定不会让自己有事。”
“好了,今日你也累了,先去休息吧,免得到时候,只怕你十三皇兄便又会来找你了,他今日在北宫之中吃了憋受了气,怒火只怕不会小,早些离开,没得听他爆嗓子唠叨。”
“皇兄说的是,不过,在皇兄面前,十三皇兄亦是不敢放肆的。虽然十三皇兄是战场上的常胜将军,可只要皇兄那么威严的一瞥,十三皇兄还不是像个猫儿一样的乖巧么?”
墨梦月说着吐了吐舌头出了厢房门,看着那紧闭的房门,脸上的笑容瞬间消散,那黛眉之间再次笼上一抹忧色。看了半晌,终究举步离开,只那步代却是沉重无比。
而她转身的瞬间,那廊间的窗棱打开,屋中墨白尘一双眼眸看着墨梦月远去的背影轻叹了一声,复又变得幽暗。
梦月,的确很聪明,虽然他并未说过,她却也发现了……
只不想此次前来北越,却是会发生这样的事,原本以梦月的能力进宫之后虽然不可能会登上那北越皇后之位,可在后宫占得一席之地,却不是什么难事。若非如此,他也不可能带墨梦月前来越京。
偏偏就在他们快要抵达之时,君惊澜居然却是突然下了这样一道封后圣诏,打乱了他所有的布局,如今梦月的处境并不好,他想要达到目的只怕会更难。所有的事件中,那位北国太子妃却是最大的变数。
想来,他也当找个机会好好的会一会那位北国太子妃,就不知此次她重伤到底是真还是假?以君惊澜的性格,扣下秦使是必然,可他真正的目的会否向他想象的那般,又是否会向大秦开战?
真是一个令很烦恼却又很期待的答案!
还有那凰主降世的传言,似乎也是在这位北国太子妃出现之后,才突然兴起。这又会不会与她有关?
若这样说来,似乎也并非无此可能。
不管今夜这一切是君惊澜的安排,又或是有其它的隐情。然而,这一场混乱说到底皆因她起,她,确是那个扰乱了局势的人。
北国太子妃,莫言,莫言……
墨白尘默念着这个名字,眼眸看向行馆的另一个方向,瘦削而疲惫的脸庞之上,竟是突然浮现一抹笑意。
极轻,极淡,恍若只是人的错觉一般!
行围的另一方住的却是大秦使臣,与之墨帝这边不同,大秦使臣方向气氛是格外的压抑而低迷,屋子里,南宫景璃与南宫景修都沉着脸坐在桌边,南宫景皓却是有些烦燥,不停的在屋子里来回的踱着步子。
“这南宫景煜到底怎么回事?他没事儿跑去捅人家太子妃做什么?他脑子有病么?就算是人家和他私底下有仇,他想要杀人家泄愤,那也得像我一样找个隐密没人的地儿再下手吧?”
“可他倒好,就这么大喇喇的跑到人家皇宫里,明目张胆的刺杀,还被人逮个正着?他这是想害得我们都有命出来,没命回去是不是?真不知道老子那么精明,怎么生的儿子却这么蠢,简直就是蠢到无药可救了!”
南宫景皓喋喋不休,口无遮拦的抱怨,先不说其它,若这事儿真的传到父皇耳朵里,只怕会连累他这次偷跑被父皇罚的很惨。想想,还真是个害人精,他怎么就这么倒霉,好不容易想出来玩儿一下。
还没开始,就被他那个七皇兄给搅黄了。
而且,在大秦的时候,貌似他还和君惊澜那个混蛋……
想到此,南宫景皓顿时停下了脚步,看向桌边沉着脸的两人:“二皇兄,六皇兄,你们说句话啊!如今整个行馆都被重重包围,我们是不是要想想做出什么应对?双拳不敌四手,好汉不吃眼前亏,要不然,我们还是趁夜先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