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本郡,他们绝不会有事的。”男子的声音似乎带着一种奇异的能够安定人心的力量,洛无忧抬头看着男子烨烨璀璨的眸光。原本尚揪紧担忧的心情也在瞬间消散了许多。
点了点头,她道:“也对,敌人越是强大,我们便越不能急,一步一步慢慢来。找遍三国的每一个角落,我就不相信不能把这些人给揪出来。你先派人告诉幽澜,传讯给离魂他们,若是追踪不到便先撤回。”
追踪了这么久,若是真的追踪到,那只能说明离魂他们早就被人家发现了。若是再继续下去的话,就算现在没事,只怕之后也难免会出现危险。现如今,她身边的人手本来就少,绝不能有所折损。
如此一来,不如先撤回来,再想其它的办法。
她就不相信,这些人真是神鬼通天!
少女说着,蓦然间想起一件事来,抬头有些疑惑的看向男子:“对了,容狄幽澜他们带回来的壁画拓本你可有找出人译出来?那上面到底记载着什么?还有,今天晚上你不是也有安排了人手么?那可有发现什么异常?”
“暂时没有,跟墨白尘的情形差不多,不过,据寒濯回来所报。今夜出现在北宫地牢中的人应该是个女子。声音体形白发,这些都可以伪装。然,据寒濯所说那人穿着一双绣鞋,还是缀着明珠的鸳鸯扣绣鞋。”
容狄说着星眸微暗:“可惜的是寒濯过早离开,否则,说不定他会有更多的收获。墨白尘之所以没有发现那人的性别特怔,大约也是被那人说的话吸引了大部分的心神。这些人很狡猾,且,对墨白尘似乎很了解。”
“至于那拓本,本郡找人全部译了出来,不过并无奇特之处。那上面记载的是一些关于天朝的历史,还有一些祭祀活动的场景和解说。不过,正因此,才显得更不正常。”
是啊,正因为如此才更不正常。
洛无忧心头泛起更深的疑惑,如容狄所说,事情却是越加的扑朔迷离了起来,首先,这些人据她推测,他们当是是西疆皇族后裔才是。
可为何在他们藏身的地方却会出现关于天朝祭祀场景的壁画?
原本她以为那些壁画是圣阴教徒镌刻在石壁之中,可据离魂派人传回的消息称,那些壁画年限很久远,起码也在几百年以上的历史,西疆灭国却才不过五十年而已。那些天朝壁画会和他们有关么?
还是,在他们之中也有人掌握着关于天朝的秘辛?
这个可能性极高,毕竟那曦和令据她推测当也和天朝有关。而圣阴教亦是一直都想获得曦和令。只是一直到现在为止,她亦未研究出,那曦和令到底有何作用?原本想她打算去见一见了缘。
当年了缘既现身顾家,还道出了那番话,显然他是知道的。可是因着一系列的突发事件,她却是未能成行。如今想要再上兰若寺,至少也得两个月之后回到秦都方能见到。
而这,还是她最快的估计。
两个多月,六十多个时日,会发生什么样的变数,却是谁也不知道。尤其是现在对于圣阴教这三个字,她有了一个比先前更为详细的了解。依照如今的情形来看,这圣阴教的势力只怕是比她想象之中还要大的多。
这般庞大的势力,这般诡秘的手段。若他们想再制造出什么事端的话,只怕是令人防不胜防!
还有那个今夜出现在北宫地牢里面的假太医,呵,居然穿着女子绣鞋,会不会,她就是碧水?碧水是圣阴教的人,这一点已毋庸置疑。且若她猜测不错,她在圣阴教的地位亦绝然不会太低。
还有碧水在北地呆过一段时日,对于越京还有君惊澜都比较熟悉。若是圣阴教真的派人来,派她的确也是最合适的。
若真是她的话,那她定不会死的,这个女人就像九命猫妖一般。在明月楼那般严密的守卫都能不动声色的逃走,更何况只是一个区区的悬崖?
容狄所说显然也是如此认为,若非那崖下有什么秘密通道,便显然是她不知用什么方法暂时的隐藏了起来。然后等墨白尘与寒濯都走了之后,再上崖。这都有可能,而以碧水诡异身手,想要做到这两点。
显然,那都是很容易的事!
洛无忧脑海之中瞬间已百转千回,思量了一会儿,少女却是蓦然扬唇笑出了声来,声音也再不见沉重,反而多了一丝轻快:“说来,这圣阴教的确是够诡邪厉害,我们的处境就目前看来也的确好似处在下风。不过从另一方面来说,却也不一定就是如此。”
“只不过,让无忧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世上还有人比容郡王,比明月楼主还要有魄力,居然走在了你的前面。郡王这下怕是也只能屈居第二位了。”少女笑意宴宴,话语中带着几丝打趣。明眸悠悠,亦是绽着一抹璀璨的奇异光芒。
容狄看得分明,嘴角亦深深勾起一抹弧度:“无妨,待到那日,本郡再将他们通通除掉,自是当之无愧的第一。”男子声音浑厚,语调亦是微扬,说的却是满不在乎。
不管有多少个第一,都比不上,他先所有人走进她心里。
也终将会是唯一一个走进她心里的人。
“果然不愧是堂堂战神,天下第一公子,魄力实无人能挡。”洛无忧看得分明,脸颊微红,笑着回了一句,嘴角亦是勾起了一抹笑意。
敛笑,眸光中却又夹杂着一丝阴冷和凌厉。
的确,如今看来情势于他们可谓是极为不利,甚至还糟糕到了极点。她亦是被墨帝白尘今夜来访的一席话,扰乱了心神。
可如今再来看,这也未必就不是他们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