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整理稻草的谭佩玉跑出来看,吓得花容失色,“大弟,父亲怎么了?”
“呜呜呜,父亲被三弟气死了。”
“……”谭佩玉缓过神,“快把父亲扶回房间去请大夫啊”
“呜呜呜,三弟已经去了。”
谭盛礼这次晕倒还真是被气的,懒惰能改,酗酒能戒,不良作风能纠正,但心坏了就真的没救了,谭家竟养出这样的人,要他如何不生气!
谭盛礼这次被气得卧床好多天,整天心神恍惚无精打采,大夫都说没办法,心病还须心药医,他把脉开方子在行,其他爱莫能助。
谭家兄弟彻底慌了神,父亲的心病是什么没有比他们更清楚的了。
那天起,三兄弟日日早起读书,子时过半才歇,无人督促却比以往都用功。
谭盛礼虽没看到,但有听到书房里传来的读书声,以及功课的讨论声。
这天,他醒来时,三兄弟跪在床前,神情悲痛,谭振兴先说,“父亲,儿子知道错了,请父亲保重身体,儿子不敢懈怠,日后必定好好用功读书,振兴我谭家家业。”
谭盛礼掀了掀眼皮,没有吭声,谭振兴给旁边谭振学使眼色,后者急忙表态,“父亲,儿子必当刻苦学习,不枉费父亲一番教诲。”
话说得漂亮,实则言行不一,谭盛礼坐起身,不欲多听,“出去罢。”
“父亲,儿子知道错了。”最边上的谭振业额头贴地,声音掷地有声。
谭盛礼脸上波澜不惊,冷淡道,“何错之有啊?”
“孟子曰,惰其四支,不顾父母之养为不孝,博弈好饮酒,不顾父母之养为不孝,好货财,不顾父母之养为不孝,儿子德行有损,请父亲责罚。”谭振业语气低沉凝重,抬起头,双手捧着木棍,脸上没有半点胆怯。
谭盛礼扫了眼木棍,心情极为平静,子孙不孝,他作为祖宗亦不能免责,打已经打过了,还得耐心引导,去恶从善。
“出去罢,容我静静。”
三兄弟不敢逗留,毕恭毕敬地退了出去,谭振业身上的伤不轻,走路姿势僵硬,谭振学扶着他,小声道,“三弟,你说得对,父亲不会真正生我们的气。”
父亲气的是他们不争气,竟连刘明章都比不上,还让刘明章把长姐给休了,这对父亲来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啊。
谭振业抱着木棍,眉头并未舒展,“二哥,你与我说说长姐与刘明章到底怎么回事。”
若不是大嫂出月子,他问长姐何时回刘家竟不知长姐被休了,刘明章怎么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