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天盛帝的离开后很久,皇后都没有回过神来。
顾鸢就那么一直陪着她。
“鸢儿,你说,你父皇到底是怎么了?一个人难道真的就一点儿旧情都不念么?明明当初那句话他是说给我的啊……”
“母后,您不觉得最近的父皇有些奇怪?”
顾鸢旁敲侧击的提了一句,皇后愣了片刻,“有……么?嗯,对,你父皇最近的确是变化颇多。”
她说这话的时候表情茫然,顾鸢一时也拿不准了,皇后她是真的觉得天盛帝有所不同,还是说只是拿着这句话当成了一个开解自己的借口。
“母后,若不然趁此机会,您正好可以理清一下思绪,父皇从前何曾这样同您说过话,更惶恐那安昭仪的年岁同我都不相上下。”
不得不说,从前的天盛帝是个三观很正的好皇帝,朝中不是没人拿着皇后无嫡子一事为说辞往后宫中塞入一些年轻貌美的世家女子。
可统统都被天盛帝给打了回去。
当初他肯将顾长林记入皇后名下,这也是缘由之一。
“鸢儿,你说母后往后该如何是好?”
你父皇他就是自打这个狐媚子进了宫,才变得同我越发的疏离。
顾鸢提起手帕将皇后眼角的泪水擦干,而后喊了刘嬷嬷进来。
“嬷嬷将母后带回寝宫吧,我去瞧瞧父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对,你去,你该去的,鸢儿你可是他最喜爱的孩子,你说什么的话,他一定会听的。”
“嗯,母后不想在宫中禁足……你去跟你父皇求求情可好?”
看着哀伤到几乎没有尊严的皇后,顾鸢不知为何腹中总有一股子恶心劲儿不停的往上翻。
她的母后,曾经也是那样骄傲的女子。
而此时此刻在她眼前像是个什么样子?!
只是为了一个男人?莫说方才惹她伤心的那个未必是她父皇,哪怕方才那人真的就是她的父皇,那也并不值得如此忧伤!
他的父母,比起夫妻本身,更应该担起的是对这个郭嘉,这个朝代的责任。
看着这样颓废的皇后,她实在不解,只是为了‘情’之一字,竟是可以让人变得面目全非。
顾鸢又叮嘱了刘嬷嬷一席话,旋即逃也似的离开了。
她本是想去再绕去寻天盛帝,可老远经过御花园的时候,她便被几名侍卫阻挡了脚步。
“公主殿下请留步,陛下有令,闲杂人等不可靠近御花园。”
顾鸢冷声笑道,“本宫何时成了闲杂人?”
“还望公主殿下体恤卑职,陛下的确下了令,谁也不可靠近御花园。”
侍卫单膝跪在顾鸢面前,面露难色。
顾鸢并不欲难为他们,职责所在,他们也没有办法。
她随意的摆了摆手,“本宫知道了,你们起身吧。”
那几个侍卫站起来的时候纷纷松了口气。
顾鸢失笑,她曾经在这些人眼中究竟是多么的不近人情,嚣张跋扈啊。
不过离开之前,她还是问到,“父皇方才和安昭仪一同离去,难不成现下是同安昭仪在御花园?”
侍卫几人见顾鸢难得好说话,嘴上一快,“昭仪娘娘养有一只狼犬,那犬巨大,陛下怕那狼犬将人吓着,是以下令每日昭仪娘娘在御花园中逗犬之时,所有人都不可靠近。”
顾鸢边听,眼神向着御花园的方向瞥过去。
狼犬?
没听到动静啊……
况且她父皇,明明最是厌恶这些猫猫狗狗之类的东西。
小时候她捡了只小白犬,父皇每每见到就喷嚏打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