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鸣像是没明白她的意思,接着又说:“我知道他爱你。”
叶荣欢抬眸看他。
“可是爱你又顶什么用呢?他的人生里有那么多东西,他在意的那么多,可能你是‘最重要的’——又或者你根本不是,你只是‘很重要’,在他心里,总有些什么,是你比不上、必须要牺牲你来保全的。”
云鸣的话并不隐晦,结合最近的事情来看,意思是那样的明显。
叶荣欢的唇越抿越紧,渐渐的有些发白。
她手上的动作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下了。
“你知道些什么?”许久之后,她声音微哑地问道。
“我带你去看。”云鸣说。
叶荣欢垂着眼,良久之后,轻轻点头,“多谢。”
云鸣觉得唇角有些苦涩,多谢?说得他的心思好像有多崇高似的,可是他自己知道,她也知道,他有多卑劣。
两人谁都没再说话,房间里只剩下钟表滴滴答答的走动声。
过了不知道多久,云鸣站起身。
叶荣欢抬了下头,跟着起来。
云鸣过去扶她,被她不动声色地避开。
两人一路沉默着下了楼,很快就到了宴会厅。
云鸣带着叶荣欢走到一个角落,他知道她不能久站,就道:“先在这里坐一会儿。”
叶荣欢的耳朵里却已经听不见他的声音了。
她目光越过一个个肩膀,最后落在最中央,那里站着两道夺目的身影,一个是她的丈夫纪清河,一个是袁家小姐袁瑞可。
纪清河西装笔挺,贵气逼人的同时又俊美迷人,旁边袁瑞可挽着他的手,两人十分亲密地仿佛身体都紧紧相贴。
袁瑞可身上穿的,是那件她和秦果在店铺里看见是、老板说纪清河亲自订的礼裙。
周围的人都脸上带笑和他们攀谈,似乎并不觉得两人的亲密有什么不对。
叶荣欢皱了下眉,觉得费解的同时有些茫然。 这样的场合,他们敢这样光明正大,别人也都习以为常,说明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吧?
——的确不是第一次了,她之前在报纸上也看到了,但是现在亲眼看见,才明白这两个“看见”的差别有多大。
这么多人都知道了,可是她在家里,竟然一无所知——要不是无意间看到那张报纸,要不是云鸣刻意提醒她,她还被蒙在鼓里。
全世界就她一个被当傻子耍吗?
“荣欢。”云鸣有些担心地喊了她一声。
叶荣欢有些勉强地扯了下唇,想说没事,但是却发不出声音来。
她闭了闭眼,不愿意再看那两人手挽手亲密无间的景象,轻声说:“走吧,回去。”
云鸣张嘴想要说什么,还没开口,她就说:“我已经看见了。”
他想让她看的,不就是这个吗?已经看见了,没必要再留下。
两人悄悄进来,又悄悄离开,只有寥寥几个人发现他们,不过这样的场合,大家都忙着结交人脉,估计也没谁会在意。
除了本来就特意关注的人。
秦果感觉自己快疯了。
看到袁瑞可身上穿的衣服、看到袁瑞可和纪清河之间的互动,她差点没忍住冲上去砸那两人一脸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