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染奉燕华的命令暗地保护清雪的安全,故而每日藏匿于暗处,但心底的爱意如同海浪般愈发澎湃。
这段日子他一直藏在暗处望着少女,看着她独自坐在窗棂旁绣花;也曾见她对着段淮景语笑嫣然,也曾见她一个人在月下抚琴,琴声袅袅,如同仙乐。
静静凝望着她就能令他心底泛起甜意,感到无比满足。
可是他们之间悬殊的身份,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是在痴心妄想。
他与她,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永远不会有任何交集。
清雪:“夜染还在偷窥我吗?”
老六纠正道:“这不是偷窥,他是奉命保护你。”
清雪撇了撇嘴,不悦道:“他天天藏在暗处看着我,这不就是偷窥吗?跟个变态似的。”
老六无语道:“好,他在偷窥你。”
清雪换了一个姿势绣白猫,“燕华什么时候行动?”
清雪已经从老六的嘴里,得知燕华收集到了燕启的罪证,并且很快就要上报给皇帝。
老六:“快了,可能不到两个月吧!毕竟他是为了阻止你嫁给燕启,才会决定提前动手的。”
清雪冷哼了一声:“不要说燕华是为了我,他明明就是为了当上太子才会这么做的。”
“难不成没有我,他就不收集燕启犯罪的证据了?没有我,他就不夺嫡了吗?”
“少拿我做借口,明明就是因为他自己的野心!”
“没有我,他照样会这么做,而我只是一个导火索罢了。”
老六暗叹清雪真是人间清醒啊!
“雪儿,我回来了………”
清雪听到段淮景的声音,便放下绣花针,推开了屋门。
“爹,娘………”清雪扑进了云母的怀里。
段淮景回了一趟沧梧将云父云母都接了过来,与清雪团聚。
云母语气哽咽:“雪儿,你瘦了。”
云父也擦了擦眼泪,“雪儿,为父没有想到我云家也能出一位太子妃。”
“你能有今日这般大的造化,真是祖宗保佑啊!为父定要为祖宗上香重修坟墓。”
“还要修缮祠堂,供奉列祖列宗。”
清雪无奈一笑:“爹,女儿能有今日可不是靠的他们。”
云母看着清雪惊世的姿容,自豪道:“对,这是我女儿自己的造化。”
云父也不再争论了,与清雪进了正厅。
“雪儿,这一路上多亏有段少爷护送,你可要好好感谢他啊!”云父不知段淮景与清雪的事情,真诚地想要清雪感谢他。
清雪微微翘起嘴角:“爹,我与淮景是……先前是小叔子与嫂子的关系,现在是至交好友。”
“我们之间不需要那么多客套礼节,道谢反而显得生疏了。”
云父坚持道:“那不行,还是得感谢他的,人家护送我与你母亲来京城可是很辛苦的。”
云母转移话题:“不说这个了,咱们回房吧!”
云母转眸看向了清雪:“雪儿,我与你爹的房间在哪里?”
清雪领着他们去了后院,一路上说说笑笑的。
夜里用过了晚膳后,云父云母歇下了,清雪才走到了竹月亭。
段淮景一袭青色长袍随风微扬,孤寂的背影在月下更显落寞。
“淮景,天冷了,怎么不回屋?”清雪不知道说些什么,就说出这么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