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琇冷笑一声,走下马车。“哼!你想知道吗?那就去问你那丧心病狂的爹吧!他做了多少恶事,恐怕连他自己也数不清吧!”
赫连恒君道:“朕并不想与姑娘为敌,只是姑娘多次行刺朕,朕处于自保,必须拔除明花教。今日姑娘出手相助,朕答应姑娘,只要姑娘不再行刺朕,朕便不再派人追查明花教的事情。”
钟琇冷笑道:“你以为我会害怕你的威胁吗?今天若不是有其他的理由,你以为我会留你狗命吗?我明花教数百门徒,将你团团围困起来,你以为你跑得掉吗?”
赫连恒君不怒反笑:“姑娘果真是不懂国家大事,朕若不是忙于国事,朝廷出兵剿灭一个江湖乱党会是难事?你有百名门徒,朕的五千禁军难道是吃素的?朕一向本着仁慈之心,若非迫不得已,不会狠下杀心。既然姑娘的仇恨源自父皇,而父皇又已经归西,姑娘为何还是念念不忘仇恨?为何不能化干戈为玉帛呢?”
“你以为,这杀父杀母之仇,是说忘就能忘的吗?既然上一辈的恩怨连累了下一辈,那上一辈的债也该由下一辈来背负,你活该倒霉成为赫连嗣的儿子。”
“呵呵,姑娘也认为朕是无辜的。作为长子,朕不会去指责父皇身前的种种是非,毕竟父皇已经归西,孝子不论父之过。姑娘要报仇,要报怨,就冲朕来吧!朕不会逃避,但也不会素手就擒。那就让我们看看,是朕这个皇帝厉害,还是姑娘这个明花教的教主厉害。”
“你以为我会怕你吗?”
“姑娘胆识过人,自然不会害怕朕。但是,朕对于陷害自己的人,也是不会手下留情的。今日多谢姑娘出手相助,姑娘请便吧!”
钟琇惊奇地道:“你不派人来抓我?”
“朕不是个过河拆桥的人,姑娘出手相助,便是对朕有恩。朕心中有一杆天平,这一次正好平衡了。什么时候天平再次倾斜了,什么时候朕再出兵剿灭明花教。君无戏言,姑娘明白朕的意思吗?”
钟琇微讶,赫连恒君和他父亲果真不一样。这是钟琇第一次正面接触赫连恒君,钟琇心里还是轻微的触动了,这样一个人,即能让人感到危险,又能让人感到敬畏。钟琇心中骤然腾起一丝担忧,她怕雷云会爱上这样的一个男人,显然钟琇的担忧已经来迟了。
第166章:潘氏解悟(1)
第166章:潘氏解悟(1)
赫连恒君回到宫里,立刻闭门养伤,除了早朝,任何都不接见。他受伤不轻,这一点赫连恒君心里是很清楚的,寒气侵入身体,每天都需要慕容绩为他运功驱寒。赫连恒君受伤的事情不能宣扬出去,否则又会在朝中掀起一阵波动。
皇后和苏贵妃都明白,赫连恒君已经对雷云上心了,出行那天除了三十名大内侍卫,还带着雷云一道出宫的。皇后和苏贵妃并不知道赫连恒君这么做是为了引明花教主出来,赫连恒君并没有把雷云真正的病因透露出去,皇后和贵妃只是认为皇帝带雷云出去,是为了让雷云在山林里呼吸呼吸清新空气,这样能够早日清醒过来。
对袁皇后和苏贵妃而言,雷云已然成了她们的眼中钉肉中刺,虽然雷云现在还没有真正成为赫连恒君的女人,但赫连恒君对雷云的真心已经让她们感到了威胁。雷云没有入宫前,赫连恒君就算是稍宠董淑妃,也不会因为董淑妃的一次生病每天跑到董淑妃的寝宫去。董淑妃生第一胎昭芳公主时,赫连恒君远在讨伐姜国的路上。昭芳公主生下一个月之后,赫连恒君才得到消息,自己多了一个女儿,当时的赫连恒君正沉浸在失去亲弟弟的悲痛中,没有一丝喜悦之情。
所以,袁皇后和苏贵妃看的明白,以前的赫连恒君并不爱任何人,她们只用稳固自己和家里的地位。现在不同了,赫连恒君对雷云动了真心,对这样一个其貌不扬宫女出身的女子动了真心,这对她们又是打击又是威胁。
袁豁达和苏城并不以为然,毕竟此时的雷云还对袁苏两家构不成任何威胁。他们都明白,皇帝是个聪明人,不会为了宠爱一个女子而废黜此时的皇后和贵妃,所以,雷云在后宫中的路,其实还很长。
首先,皇帝如果要让雷云成为他的女人,雷云就不能再干政,也就意味着雷云必须辞去四品副相的官职,安心做赫连恒君的女人。这样的话,皇后和贵妃就对雷云有了管制的权利。再来,如果皇帝无须雷云成为他的女人,而雷云继续担任参知政事的职务,她最多也就是个参知政事了,没有党羽没有帮派没有后盾,一个女官能有什么作为?雷云至多被拉拢到袁豁达这一边,或者是苏城这一边,否则雷云很难在朝廷中站住脚。
所以袁豁达和苏城都劝过自己的女儿,君王的爱情不值得信赖,只有手中握紧权利,这才是最实在的东西。
雷云在打通经脉后的第三天清醒过来。她缓缓地睁开自己的眼睛,眼前的人影是模糊不清的,她闭上眼睛,然后再试着睁开,眼前的景象才渐渐清晰起来。坐在床边的是许久不见的潘婕妤,潘婕妤身后站着蓓奴。
见到雷云醒过来,潘婕妤兴奋地说:“云儿,你终于醒了,把我们都给急坏了。”
雷云刚想开口,却发现自己嗓子沙哑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第167章:潘氏解悟(2)
第167章:潘氏解悟(2)
蓓奴连忙端上一杯热茶,吹了吹,送到雷云嘴边,“小姐,先喝口热茶,润润喉咙。”
雷云喝下一口热茶,顿时觉得身体暖和起来。她开口说道:“我怎么了?”声音还是有些沙哑。
潘婕妤说道:“云儿,你吐血了。”
雷云微微蹙眉,她吐血了?她记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她的亲人和朋友都在责怪她,不该爱上自己的仇人。她爱上自己的仇人了么?赫连恒君他在哪里?为什么醒过来没有看见他?雷云苦笑一声,她似乎真的爱上了自己的仇人。
蓓奴知道潘婕妤说不清楚,凑到床边轻声道:“小姐,上元灯节那晚你是不是做梦了?太医说你急火攻心,差一点就活不过来了,我都快担心了。”
“急火攻心?我似乎是想一些事情,总也想不明白,一直郁结在心里,很闷很闷的感觉。我只想把它一口气全都吐出来,就算死了,也觉得心里舒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