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前一阵子的时候,张处长曾经对自己说过,国务院增设了一个负责军工企业进行转制的办公室。正缺熟练的人手,有意思将范亨这个一手操作过军转民的领导干部给调过来任用,看来这次真地是要应验了。
不过这样一来,范亨可就从企业干部直接转化成机关干部了,从具体事务当中解脱出来。变成了上级领导机关的小小负责人。
但是也不要小看这个变化,范亨从前虽然是副厅级待遇,但也只是说一说而已,比起真正的副厅级实职干部来说,差别还是很大的,而且在平原厂也仅仅是负责生产而已,真正要到了决策的时候,力量还显得很薄弱。这一次如果上调到国务院地某个办公室。不管是任正职也好,副职也罢,都要比以前强很多了。
要知道范无病知道很多省部级的领到干部,从任上下来,往往都是要到国务院下属的办公室当上几天主任,然后再看机会才能再谈发展,因此范亨如果能掉过来的话。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儿,也省得范无病经常为平原厂的事情郁闷了。顺便做一做好人是没有问题的,况且做好人经常会有好报,但是平原厂总是一副贪得无厌的样子,范无病看得时间久了也很心烦,否则也不会避到北京来自己另起炉灶。
国企啊,终究是不太好搞。
范亨这次能够一下子跳出平原厂这个泥潭来,未尝不是他的造化。
范亨要上调北京,自然磐石这边儿会有一大堆地事情要了结,而且张梅和范康的问题也得有个妥善的解决。因此范无病觉得自己留在北京,对家里不闻不问也不是个事儿,正好饲料加工厂的事情也需要他亲自考察一下,于是他就跟姐姐范婷交代了一下,直接回磐石了。
一路无话,回到磐石以后,范无病却发现家里面是门庭若市,访客络绎不绝。
“哈,无病回来了!”正在家里跟范亨说话的厂长王富铭,看到范无病回来之后。就草草地结束了拜访,跟范亨聊了两句,告辞了。
“唉,你小子总算是知道要回家了。”范亨看着长高了许多的范无病,有些感慨地说道。
范无病看了看范亨。觉得父亲的脸色还算不错。只是添了几根白发,便放下心来。哈哈一笑对父亲说道,“老爸,恭喜你哟!这回可是升官了!”
“嗨,你这小子,说什么话呢!”范亨苦笑着摇了摇头。
本来范亨就对这个神异地小儿子有些另眼看待,从来不将他当作小孩子来应付,家里面的大事,倒有一大半都要经过范无病的认定才能通过的,而范无病也确实给这个家带来了巨大的变化,父母二人都成就了一番事业,家里面的经济条件也再不是影响到范亨和张梅心情的因素。
而且在范无病的妙手之下,经济情况不佳的平原厂也重新焕发出活力,这些事情旁人不知道究竟,都以为是范亨给联系来的生意,但是他自己才明白,没有范无病地点金妙手,这种好事儿怎么也轮不到平原厂的头上。
就整个随身听的事情来说,范无病其实是将一半的利润送给了平原厂。
然而平原厂的回报,却有点儿不让人开心,范亨一直担心范无病对这个事情耿耿于怀,万一把事情给弄砸了,平原厂上下几千号人的生计肯定会受到影响的,但是从现在范无病的心情来看,这事儿是他自己多虑了。
以范无病创办健力宝,结交央视,开发加湿器,让范婷在北京大搞国际贸易代理的举动,哪里会在乎平原厂这里的一点儿利润?
范无病却是从随身地一个小行李箱里将自己搜刮来的几只老山参取了出来,笑嘻嘻地递给了老爸范亨,呵呵地说道,“这个好东西,泡点儿酒喝,效果好极了!”
“这是什么玩意儿?萝卜干儿?”范亨明知故问道。
他范亨好歹也是国营大厂的副厂长,这几年见识的东西也不少了,哪里会不认识老山参的,单是从范无病拿过来地这几只老山参地外形上来看,年头就不会少于六十年。只见参的根状茎上部四面密生芦碗,根状茎下部具有较长地或略弯的圆芦,主根上端有细密而深兜的螺旋纹,一般来说人参的年限越久,螺旋纹越深。参的中部和下部光而少皱纹,须根粗细均匀、稀疏而长,不易折断,软如皮条状,且须根上有较多的疣状点,便是俗称的珍珠点。
只是这样的一只老山参都难求,范无病这小子一口气就拿出来六只啊!
范亨真的很怀疑范无病是用萝卜干儿加工以后来蒙骗自己了,要知道老山参这东西现在可是越来越少了,不是说有钱就能够买的到的。
范无病立刻瞪大了眼睛喊道,“萝卜干?!萝卜干你敢一口气吃上半斤,这东西你要敢啃上半棵,保证你头发胡子都给烧掉!”
范亨嘿嘿地笑了笑,拿着那老山参仔细瞧着。
笑话,真要啃上半支老山参,别说胡子眉毛了,就是满嘴的白牙也得被烧掉,这玩意儿大补元气是不假,可要是吃不得法,会出人命的呀!
“对了,老爸,这次的调动是怎么说的?”范无病问道。
电话之中,有些话说不清楚,此时回到了家里,范无病自然要问个清楚,以便能够对整件事情有个全面的了解。
“嗯,军转办的副主任,按正厅级对待。”提到了这事儿,范亨的眉头又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