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去吧。”慧姐拉住她,“我去帮四婶。”
她故作轻松道:“我跟娘学的手艺,也让爹尝尝。”
慧姐赵五郎跟琪宝全部出门,屋里又只剩夫妻两个。
赵老三没有赵老四那种哄女人的本事,他只能找着别的事说,“赵四开个胭脂铺连我都瞒着,一肚子鬼心眼,全用在自家人身上。”
他一说到这,心里当真把那桩糟心事撇到一边,“月初我就想去瞧瞧,这小子拦着不让,非说有人在干活不方便。日后等我们的店子开张,非得把他抓过来干活……”
赵氏静静的坐在一旁,听着他讲,时不时点头附和。
杨氏端着菜从门口路过,她脚步停留片刻,侧耳倾听,几次确定没有哭声才松口气。
这事若是旁人做的还没这么难受,可偏偏是至亲,刀子更尖,伤人最疼。
杨氏只要设身处地的想想,都会觉得心里一阵窒息,更何况是心思重的赵氏,她一向不爱麻烦别人,这事过后,说不得就留下心病。
今日的菜食是慧姐动的手,味道上面已经差不离。
赵氏只动了几筷子就再没伸手,她抱着琪宝喂饭,心还在一抽一抽的疼,面上没有一丝血色。
她面对杨氏也没那么自然,一顿饭吃下来就没敢往四房那边看上一眼。
饭桌上不说话,杨氏把空碗筷收进灶房,才拉着她劝慰,“三嫂不必将这事放在心上,天理昭彰,必然不会冤枉好人。只是……”
她语气一顿,慢声道:“只是私造假钱,律法严苛,难有转圜之地。”
要真想保,还是有办法的,只是那赵虎差点害赵老四受牢狱之苦,杨氏就不可能以德报怨。
她把话先说清,免得赵氏一时心软求人,到时拒绝,妯娌间生嫌隙。
赵氏冷笑,“他这种人早该死绝。”
估计是觉得自己这话说的太显冷血,她吸了口气,“我打娘胎落地就没过什么好日子,我那个爹娘,眼里只有我哥哥跟钱,我大姐被他们用五两银子卖给一个三十多岁的鳏夫。”
她指着天边,“那么远,我连她在那个村都不知道。要不是我当家的拿着八两彩礼钱娶我,我现在还不知道在过什么苦日子。”
杨氏没有出声,安静的听她倾诉。
“从来没有人告诉我爹娘不慈,做儿女的要怎么样,我的那些叔伯长辈,说起别家的事条条是道,可轮到自己身上,女儿稍稍有不满,巴掌拳头就跟着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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