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灵桃有忐忑,有期待也有激动,市券上面写着她的名字,将来缴纳商税的时候也是以她的名义。
虽然这是两房共有的生意,但知道记在自己名下,她还是忍不住欢喜,这代表着赵家的信任和接纳。
赵老大和赵老二都没参与这事,前者已经失去了儿女的敬爱,后者知道自家婆娘和小儿子都是不省心的东西,自己不掺和,到时赵二郎也好做事。
“二郎,爹不如你三叔四叔聪明,很多事情都想不到,但你娘和三郎我管着呢,你要做啥自己去做,家里的地不用你惦记。”
赵老二脸色的沟壑又多了几道,“等三郎到了成亲的年纪,我就会把家分了,三郎……将来怎么样,全靠他自己,我就算想管也管不了,你这个当哥哥的就更不用去管,谁都是爹娘生的,没道理要一个去顾着另一个。”
赵二郎凭心而论,他对这个亲弟弟没什么感情,两人一向性子不合,虽然住在一个屋檐下,但还没有赵大郎来的亲。
他不是没想过好好教,可没说两句赵三郎就摔门翻白眼,任谁都不会热脸贴冷屁股,可要说一点感情也没有,那是不可能,毕竟打断骨头连着筋,将来赵三郎的日子过的不好,他能帮还是会帮一把,但绝对不会费心费力。
屋子里添了两个柜子和桌子,地面十分干净齐整,一看就不是许氏收拾的,估计又是奶奶帮忙打扫了一下。
他趴在箱子边看自己的宝贝,好几套没有用过的笔墨纸砚,四婶说等自己将来生了儿子就能用的上,可那得等多久啊!
像蓉宝嘉宝都是五岁才摸笔,他就算今年娶媳妇,明年生孩子,也得还要个七八年才能用的上,到时不知道这些东西会不会放坏。
吴氏近来精神很好,有蓉宝嘉宝念书的缘故,也有大孙子娶媳妇的缘故,还有几个儿子现在都能挣很多钱的缘故。
她睡的早,醒的也早,没有点油灯,搬着长凳子坐到门外,点了屋檐下的灯笼做衣裳。
赵老头以前的衣裳都是那种耐脏耐磨的葛衣和麻衣,她最近做的这几块料子都是好看的棉布,就是觉得有一天,自家老头子不用下地干活了,也穿些好衣裳。
日光东升,后院里的鸡“咯咯咯”的叫个不停。
许灵桃穿好衣服就拿着篮子去捡鸡蛋,顺便把家里的鸡都放出来觅食,以前分家得来的鸡都已经吃的差不多了,她前几天才跟吴氏去镇上买了十几只小鸡仔,如今刚长大一些,淡黄色的毛,小嘴巴小爪子,叫声又细又小,十分可爱。
锅里的豆粥熬的浓稠,配上馒头和油水菜,这样吃一顿肚子里才有劲,下地干活也能轻松一点。
赵大郎在她起床后也跟着起身,夫妻俩各自忙活一会,就把自己收拾出来的干菜野货,各种竹编装上车,还有晴姐慧姐打的络字,许灵桃做的鞋垫,赵老头打的草鞋,鸡蛋葫芦瓢,反正能卖钱的东西都有。
许氏看着好奇,“桃子啊,你们这是干嘛去啊?”
赵二郎在灶房大声道:“四叔开了个杂货铺,我们把东西放里面卖呢。”
他端着半碗粥出门,“娘,你不是说要上山吗?我刚才瞧见好几个婶子背着筐往山上去了。”
“这群贪财婆娘。”许氏一听顿时急眼,从柴房随便拿个背篓就火烧屁股一样往山上跑。
她现在已经不卖鸡毛了,有一个更挣钱的东西,就是山上的各种野菜,两大筐能有二十多文呢。
赵二郎在中间吞了不少钱,不是坑亲娘,而是怕许氏有钱之后又惦记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