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尚未褪去,江淮景跟着白泽上了马车,街道上空无一人,轮轴过宫道的声音格外响。
江淮景看着从上马车就一言不发的白泽,垂下眼帘。
他本就眉眼如画,银丝如瀑落在肩上,此时又一动不动的坐在那儿,苍白到病态的脸,就好似被打碎的美玉,叫人心疼。
晨间的风不大,带着丝丝凉意,撩起车帘,将露水与阳光送给他们。
江淮景看着被风吹得时不时扬起的车帘,思绪却一片空白,尽想着该如何去照顾白泽。
“前面小摊停一下吧。”
白泽的声音传来,江淮景自觉将话转述给车夫。
“您……好些了吗?”江淮景重新坐好,关切问道。
“没什么大碍,你下去先吃早膳。”白泽偏了偏头,指尖绕着几缕发缕把玩着,话说得很慢,咬字清晰,“不急,路程不算远。”
江淮景依言点点头,等马车停下,他又看向白泽。
“副院大人要一起下去吗?”
见着那双金眸的眸光微闪,江淮景心头微颤,心绪复杂难言。
小摊前还没有人,只摊主一人忙前忙后,白泽提了提垂下的衣袖,只定定站在马车边,见江淮景回过头,摆摆手示意他自己去。
热好的锅上摊着几张饼,一边的竹制蒸笼堆得高高的,江淮景看了看摊主,有些犹豫。
“诶,要吃些什么?”摊主放下手中的活,热情询问道。
“两张饼,一个莲花包,就够了。”江淮景说着低头去翻钱袋,却怎么也没翻到,手上动作停了停,抬眼看向白泽的方向,一边犹豫着一边又翻了一遍,依旧没找到,他心虚看向摊主,“我就…先不要了……”
“多添一张饼。”
话音刚落,些许沙哑又温和磁性的声音又落入耳中,江淮景回过头,便见白泽已将银钱付去。
“多,多谢……”江淮景愣愣接过两个纸袋,一下没反应过来。
白泽没接话,只点了点头。
与去时相差无几,仍是日月两轮交替,站在山脚下,江淮景舒了口气。
他们到时
回到白及院后,江淮景自知又要重新投入课业之中,就在他一边感叹一边准备回寝舍更换学子服时,一拐角便碰见了大长老。
“师、师父。”江淮景站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来问你,副院大人他这一行,可有什么异常之处?”大长老紧盯着江淮景,一副今天必须给个交代的模样。
“没,但是——”江淮景停了停,眉头紧锁,自觉荒谬,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但是?”
“副院大人身上的伤,不知为何,现在还没好?”江淮景说得极小声。
“没事了,你去吧。”大长老听完撂下一句话便转身自己走了。
江淮景看着大长老的背影,叹了口气,回自己的房间找了衣服便往寝舍后的温泉去。
刚要下水去,不远处就传来喊叫声,江淮景忙跟去看看情况。
“发生什么了?”
看着围在一起的几人,江淮景好奇询问道。
“我刚刚,好像看见了一只白狐。”
“说不准是副院大人养的?”
“诶对,前阵子我还得了一支他院里那只仙鹤的羽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