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鑫然嗤的冷笑,道:“剑宗落在你的手中,迟早也是给人家毁了。不如现在把家分了,大伙儿都能多得一些。”
周正方气得身体发抖,转身对郑鑫岸与吴鑫貌说道:“两位师叔,你们亲眼瞧见了,王师叔刚才说什么来!”
吴鑫貌脸色阴沉,没有一丝表情,道:“王师弟这般打算,是为了剑宗的将来着想,掌门人不要错怪了他!”
郑鑫岸干笑一声,也道:“王师弟所言,不无道理。剑门是穷乡僻壤,在这里呆上一辈子,永远没有大出息。不如趁早料理了这点儿家业,到江南再创门户。正方师侄,这是咱们剑宗扬眉吐气的大好时机,你可不要从中作梗。”
周正方见两个师叔无理偏袒,反而指责自己的不是,怒不可遏,大声道:“住口!你们身为剑宗的长辈弟子,竟敢舍家弃业,为了区区几个臭钱,把祖师爷当年辛苦缔造的基业葬送掉。你们这样做,不怕落得个千古骂名?就是死了,也没脸去见列祖列宗……”
王鑫然面目一沉,喝道:“放肆!我们好歹都是你的师叔,岂容你如此胡说八道?真是目无尊长!”
周正方道:“你这样说,不配做我的尊长。”
二人越吵声音越大,吴鑫貌一皱眉头,道:“你们不要吵了,让别人看咱们剑宗的笑话么?”声音不大,却有一股深沉威势。
王鑫然重重一哼,闭上了嘴。
周正方也是一凛,知道这位二师叔最为难惹,虽然看上去木木讷讷,其实城府深沉,平日说话不多,但每一句话都极有分量,因此也住了口,看他有何举动。
吴鑫貌道:“大伙儿都是为了剑宗能够发扬光大,眼下筹集银两去江南创业,乃是大势所趋。掌门人若再推辞,不怕寒了下属们的心么?”
周正方道:“今日任你们说得天花乱坠,我不能让祖宗的基业毁在我的手中。这座老宅的每一寸土地,决不旁落他人!”
吴鑫貌怒道:“我好心劝你,你却不领情。将来总有你倒霉的一天。”
见两人僵持起来,郑鑫岸劝道:“你何必这般固执?我们都是为了你好,将来到了江南,你仍是剑宗的掌门人,绝不比现在缺少什么。你怎么还是执迷不悟……?”
周正方断然说道:“罢了。此事断无商量的余地。哪个再敢提起,我只好依照家法惩处!”
王鑫然冷笑道:“你少拿家法唬人。老实告诉你,这事已经定了下来,你根本改变不了。”
周正方道:“你是什么意思?”
王鑫然道:“当年师父传位给大师哥前,将剑宗的家产分为十份,大师哥一人独占四份,我们三兄弟各分其二。如今我们找了一个大买家,把自己的那份产权卖了个好价钱。嘿,你现在手中只剩下四成产权,还狂气什么?”
周正方一听此言,只觉脑中嗡的一阵轰鸣,几乎喷出血来,嘶声道:“你们竟敢私卖祖业?卖给谁了?卖给谁了?”
大堂中回荡着他的吼声,显得分外凄厉,分外无助。
随着话音,不远处有人淡淡说道:“卖给我了。”周正方急忙往声音来处望去,却见说话之人正是侯牧野,脱口叫道:“原来是你……难道铁衣山庄要买下剑宗的产业?”
侯牧野道:“不错。铁衣山庄看中了剑门的风水,早想在这里建一座别馆,只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地方。难得剑宗有意出售祖宅,正好买了下来。”说着,他从怀中掏出六张地契,向着周正方抖了抖,道:“咱们买卖公平,只要你把手中的四张地契交出,铁衣山庄决不让你吃亏。”
此刻,周正方虽然气得七窍生烟,脑子却还没乱,心里细一思量,料想铁衣山庄是想侵占剑宗的地盘,设计买通三位师叔,把六张地契收购了去。他定了定神,强压下怒火,道:“这六张地契,原本是剑宗之物,恳请侯总管原物奉还。”
侯牧野哈哈一笑,道:“周掌门真会说笑话。铁衣山庄为了得到剑宗的地契,费尽了周折。如今只凭你一句话,便原物奉还,天下哪有这么容易的事?”
周正方道:“只要铁衣山庄将地契奉还,你们花费的周折,剑宗定当赔偿。请侯总管开出价来,我一分一厘都不会少给。”
侯牧野道:“我只想要你手中的四张地契,无论多少钱,我也不会少给一分一厘。”
周正方道:“我若不卖,又当如何?”
侯牧野道:“你会卖的。我晓得周掌门是个聪明人,不会拿剑宗的前途冒险。”
周正方道:“你在威胁我。
侯牧野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周正方重重一哼,道:“铁衣山庄既然看中了剑宗这块地,定然志在必得。剑宗势单力孤,又怎能与铁衣山庄相抗?想必侯总管早已准备好,只等谈翻了脸,立刻便将剑宗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