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周启明,你的目标是什么。”
“我的目标?好多好多,我要写好多好听的歌,写出我心里想说的话。有时候我觉得有好多话想说出来,可是总是憋在这里,我需要爆发。对,我想把它吼出来。”周启明做着手势加重语气。他忽然停下,看着夏夕:“我这个样子是不是很可笑?”
“没有,”她笑着摇头:“很有热情,和你平时不一样。不过这样很好。那你近期的目标呢?”
“近期?我想多挣点钱,可以买一些设备。我现在要借别人的设备把写的歌录下来,剪辑好,有时候不好借到。等挣了些钱,我就买一套设备。”
“别担心,钱会有的。面包会有的,”
“一切都会有的。”他们同时说,随即默契地大笑。
这一刻他们年轻的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是啊,我们每个人年轻的时候都相信过,只要努力,一切都会有的。可是,在这条充满荆棘的道路上,有多少人能坚持最初的梦想?又有多少人始终相信自己的努力会得到回报?当我们在理想和现实之间挣扎的时候,我们屈从了残酷的现实,放弃了美好的理想。
多年后,当我们回首时,我们安慰自己说:看,我当时做的是一个明智的选择,我现在的生活多好。可是,我们总感觉自己的心缺了一个小角。是什么呢?我们想不起来,也没有功夫去想。只有在午夜梦回之际,我们才会偶尔反省,这是不是我要的生活。可是醒来后,又投入到另一个与过去没有任何区别的一天。我们每天忙碌着,奔波着,在案牍间模糊了自己的面孔。
米维得知夏夕在准备出国考试,既高兴又吃惊:“太好了,说不定我们可以去同一所学校。不过,你以前不是很坚定地说不出国的吗?为了顾峥对不对。”她又懊恼:“早知道就早点告诉你顾峥的事,这样我们就可以一起走了。你那时候说不出国那么坚决,结果为了个顾峥就变卦了。真是重色轻友。”她故意酸溜溜地说。
夏夕拉着她的手不断求饶。米维叹道:“我要申请明年秋季,你恐怕来不及,要等到后年了。我特别想去h大,你呢?”
“我?我想申请好几所呢,h大我也申请。”
米维取笑道:“还有c大吧。”
夏夕眨眨眼:“c大?当然了。不许嘲笑我。”她又叹道:“唉,我们系都没有人出国,我也很想和你去同一个学校。”
米维笑道:“一起努力吧。”
周启明和夏夕的生活各自继续着。夏夕每天背单词,做题,准备着她的考试。周启明每隔一段时间都有新作品,夏夕总是他的第一个听众。有的她说好,她说感觉不对的歌周启明也总是觉得有点欠缺,他不知道缺些什么,夏夕旁观者的角度总能让他豁然开朗。
得到灵感后,他总是会迫不及待地与乐队的朋友一起讨论,完善自己的作品。朋友们都知道有这么一个女孩,取笑他说一定要带给他们看看,好让他们也能得到些创造的源泉。周启明总是笑笑不语,想,她现在还不是我的女孩,但她一定会是的,因为她是我的天使。
新年即将到来,周启明很高兴,他卖出了几首歌,挣了一笔钱。他给夏夕打电话,想与她一同分享。夏夕这段时间一直在用功学习,生活过于枯燥乏味,也想轻松一下。周启明想请夏夕吃大餐,因为这些歌也有她的功劳。夏夕犹豫:“你不是要攒钱买设备吗?”
“庆祝一下不会花多少钱。你想去哪里?我们去吃法国大餐好不好。”
“不要。我们去吃火锅吧,我喜欢火锅。”那天寒流来临,外面很冷,她翘翘的小小鼻尖冻得通红,路灯在她的眼睛里折射出美丽的光。周启明心里感动,这是我的女孩,她想为我省钱。他想拥抱她,却不敢造次,只是轻轻拍拍她的肩。
冬天的火锅店总是很热闹,夏夕落座后直嚷热,脱去大衣,摘掉帽子后迫不及待地点菜。他们点了鸳鸯锅,她很中意辣的那一边,嚷着辣却吃个不停。周启明却不大吃辣,他看着她酣畅淋漓的样子不解:“你不是本地人吗?怎么喜欢吃辣的?”
“我们宿舍有个四川的女孩子,跟她学的。不过我们家不吃辣的,学校食堂也不大做,只有到外面才能吃到。”
周启明眼中的温柔满满的要溢出来:“以后我做给你吃好不好?”
“唔,”她不停箸:“你很会做饭吗?”
“不算很会,以前在家里经常是我烧饭。”
“你,”她停下来看着他:“你真能干。”
周启明突然很有倾吐的欲望:“我妈妈身体不好,所以我从小就帮家里干活。”
“你们家有你这样的小孩真幸福,你看我什么都不会,也没有帮妈妈做过什么。对了,你妈妈后来身体好了吗?”
他摇头:“我读初中的时候她去世了。”
“啊,对不起。”她握住他的手,仿佛想给他一点安慰。
他反握住她的,轻轻抚摸着。她的手那么柔软,十个手指修长,皮肤细嫩光滑,手上一个茧也没有。夏夕顺从地让他握住,她很高兴能给他一些慰藉。
从火锅店出来,他们慢慢地向学校踱去。
“新年我们一起去听钟声好不好?”
“新年?新年夜吗?可是我们班那天晚上有活动。”
周启明很失望,他想与身边的这个女孩一起迎接新年,他觉得那将预示着他们今后的这一年都会在一起。他甚至想每年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