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瀚的脸色已经阴了整整七天了,看着阶下只是躬礼,然后便崴然不动的沉香公子,心里的怒火直直的往上冲。叶锦天的目的,其实已经再明白不过,手段更是……
“韦尚宫站在他那边了!”第二天天后大亮后,秦瀚意识到情况不对,就去见了沈世雅。把昨夜的情况一说,沈世雅很叹气的认定韦尚宫重新站到了叶锦天的身边。不然怎么解释西凉城中大街小巷尽无异人,却凭空放出带迷香的烟花若干嗯?事后连个人影也查不到,分明是躲在了密道之中。
“凉州城到底有多少密道?”秦瀚想到高昌冷汗涟涟,得亏叶锦天没有炸药,否则凉州城一夜之间就会炸得声息全无。
岑染叹气摇头:“不知道。我走过的暗道都是韦尚宫带我行过的。”
“知道一个入口也行!”秦瀚就不信在凉州地面上,也玩不过这个叶锦天。
岑染好笑的看看秦瀚:“你觉得来得及吗?”叶锦天既然准备好了带着迷药的烟花,就肯定也准备了带着毒药的烟花。你的人是可以进入暗道,可是你这头进暗道,那头叶锦天的毒烟花就会放出来。到时候凉州城……
秦瀚气得暴怒却也只能忍气吞声,压下满腔的怒火,看着叶沉:“尊使来西凉,有何贵干?”
西凉朝臣心中叹气,瀚王这是明知故问,叶锦天派沉香公子来西凉,还能干什么?
沉香倒也不恼,平平静静的又躬身施下一礼:“我朝太子妃听闻友居西凉,得瀚王庇佑关怀。如今朝中大局已定,皇上龙体渐微,太子派臣出使,还请太子妃回宫。”
“太子妃?太子妃是谁?不是姓廉吗?廉欧家的嫡女太子妃不是已经身故了吗?沉香,你确定来对地方了?”秦沆嘻皮笑脸的拐问,引得龙威厅内一阵哄笑。虽然那个姓廉的太子妃当天晚上连房都没有圆,就让太子斩断右臂扔出东宫了。可是堂是拜了的!既拜堂成亲,有了廉姓太子妃,那么沈世雅还能算是太子妃吗?
沉香面上闪过一丝微红,很干脆的退步:“那沉香来找太子养妹,淳国公世女沈世雅。还请瀚王通融。”
这个身份总没办法置疑了吧?
秦沆冷笑,看了一眼三哥后,淡道:“沈小姐在我西凉做客做得很欢喜,一早言明,不见盛华来使。”
“这样啊!看来今天晚上凉州城又可以看到烟火了!上次和这次的香味,听说会很不一样。”沉香公子继续温柔解说,可龙威厅上的文武朝臣却已然全部变了脸色。秦瀚冷然:“沈小姐也在凉州。”有本事你就说出不在乎沈世雅生死的话来?
沉香摇头叹气:“瀚王似乎理解错了,沉香并无毒杀凉州君民的意思。只是迷香可以让人睡一夜,却也可以让人睡七日。”七天不吃不喝,不死做什么?
这样的威胁?秦家军武将个个义愤填膺,捏刀抚剑。沉香却半点不惧,依旧云淡风轻的看向主位:“瀚王,我主不过是托沉香送来一封书信而已。瀚王若连此项也不允,未免太过不同人情。就算夫妻绝义,至少还是兄妹亲人。瀚王如今已经是一域之主,怎可断人天伦手足之情?”说着,从袖中掏出一只无口信皮,当着众人抖开信笺,雪白的纸页上只有六个字:“资本论!黛安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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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六个字什么意思?”
秦瀚当然没有让沉香去见沈世雅,可是厅里发生的事大概也瞒不过她,所以很痛快的在打发沉香到朝宾馆安置后,把沈世雅传到了制锦堂。那六个字的信笺递过去,沈世雅的脸色瞬时变了。可见其中果真是有蹊跷的,可到底是什么蹊跷?秦瀚觉得心慌,好象这六个字会把沈世雅的魂勾走一样,紧紧地盯着她看。只见沈世雅先是惊呆,然后兀自好笑,而然后慢步踱回椅中,拖腮细细的想起来了。
是故意的吗?
故意不和自己说如何处理甜湘公主,然后逼自己负气离开。然后借着这个由头,一拨一拨的清算朝中的势力,然后真正的掌控大局。让那些朝臣再不敢不顺他的心态?
可以这样理解,理解得也很浪漫多情。
可是如何解释?如何解释那时他喂自己吃那东西,以期图怀孕的事情嗯?
如果不是想把自己留在庆阳,何必用那样的招术?难道他不知道皇子落生在盛华是有一套严格的手序吗?产在外室,无人作证。再加上自己和叶锦昭的关系,如今半服半从的落居凉国公府的情况,如何才能证明这个孩子的出身?
他不是那么没计划的人?
比较折中的想法就是:当然他确实是想既留下自己,也纳下甜湘公主的。或者是想两者皆有,或者是偶尔应付甜湘一半次即可,亦或者顺水推舟看情势而为。但不管是哪一条,都没有想彻彻底底阻拒甜湘的心思。如果不是自己帮叶锦昭制了那样可怕的东西,他还不会……是啊,仔细回想就会发现他诛杀三妃也好,收拾选女也好,都是在手雷问世,北蒙被平后发生的故事。华昭朝如今日渐平稳,西凉也已经称国,盛华面临前所未有的挑战,所以想起岑染的‘重要性’来了!是吗?
叶锦天,你可真是越来越象一个君王了!
“没什么,两句顽话而已。瀚王不必放在心上。”脸色逐渐云淡风轻,秦瀚的心里总算是安稳下来了。微笑的看着信笺,语气不觉变了柔和:“那如何回复沉香?”
“就告诉他,说西凉的葡萄很好吃,风情美人很多,我在这儿过的很快活,没有回去的打算。”说完又顿了顿:“再让他转告韦尚宫,她主子不想做的事,并不代表别人不想做。让她以后不用来见我了。”威后待威帝大概已经情根深种,所以才一直没有舍得真正离开吧?否则……岑染不相信,一个所学范畴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