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宝嘉宝最爱吃烤橘子,一年能吃掉好几箩。
赵老四也舍得买,五六百斤的橘子,七八个大筐都装不下。
上面沾枝带叶,都是刚从树上剪下来的好果。
"这果子就甜,个个扁圆,像个大南瓜一样。”吴氏从后院抱出一大把松枝,帮忙把果子装起来。
赵老四挑了个个头大的递给她,“娘,你尝尝,甜的很,从南方来的树种,养了五六年才结果。”
吴氏此时空不出手,示意他将橘子放在地上,问起了价格。
“我们买的多,五文钱一斤。”
吴氏手上的动作一顿,心里止不住的肉疼,这都够买一斤粮食,虽然晓得儿子有钱,但还是忍不住开口,“去年买不还是三文钱一斤吗?”
果子价高,有时天旱,一个桃子都能卖到七文钱,但今天雨水多,满城的鲜果,按理来说应该要更便宜一点才对。
赵老四当即就剥开个橘子喂她,“娘,这个橘子好吃,不带一点酸味,皮还薄。别人还是看在二姐夫的面子才肯卖一点,往年都是往大户人家送,就连县老爷都爱吃。”
上回秋节赵盼儿喊他去家里喝酒,郑铺头却临时有事,推了这一顿饭,就是为了给县太爷买橘子。
橘子虽甜,吴氏吃着也没觉得有多划算,“等家里收完粮食,你就把果子树都种上,免得日后花这么多银钱买。”
“一亩口分田的粮税才三十文,咱们种上几十棵树,一年能省多少钱啊!”她在心里暗算一番,自家种果树不管能不能挣到钱,只要有出产,不用再花钱去买,就能省好大一笔银子了。
吴氏越想越觉得种树好,三房四房拢共四十亩的口分田,地又硬又贫瘠,再精心伺候也长不出什么好东西。每年就撒几粒豆子,能收多少收多少,只要把田税交上去就成。
老三老四又不会干农活,干脆全种上树算了,一年请几个人除除草,多少有点能长点果子。
果子值钱,但树种就得要一大笔钱,两三百文一颗。
谁家有这么厚的家底?就算有,也舍不得种树,万一养死了咋办?养个几年才有收入,这要有个天灾人祸,家里没钱没粮,岂不是一家子人都要饿死。
饿怕了,就算拿着金子都不想要,还是家里有粮踏实。
那树就算再值钱,不如收几斗豆子进屋,实在又稳定。
二十几年前的付县令兴办免费官学,大兴仁义教化,劝课农桑,压根行不通。
村里人精明着呢,就算念书不要钱,笔墨可比粮食贵的多了,书肆看买的人多还涨价,谁家舍得?还不如早早下地干活,多攒些钱,将来娶个好媳妇,买上几亩良田,日子舒服着嘞。
地里种粮食可以,但种树大家伙一百个不同意,好话歹话说半天没人肯起头。
赵老头跟吴氏自然也觉得种桑养蚕行不通,花溪县这么大的地方,就没听说谁家种树挣到钱,到时树长出来了,蚕也养肥了,东西卖给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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