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是方易清和鹤鸣意想不到的发现,南明山庄十年来的隐秘,几乎可以在这一间厅堂里,得窥全貌了。
这间厅堂,本是当年朱南明接待客人的处所,隔壁就是朱南明的居室,中间有门可通,想不到目前已成为四奇的议事之所。
朱南明的居室,也必成为四奇来此的下榻之处。
厅堂内除天地教的耿奇、陶姗姗、九元真人、陶娟娟外,南明山庄只有周海山一人。
只听陶姗姗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周海山神态十分恭谨,答道:“他们辛苦了一天,方易清和姓朱的又喝了不少酒,想必都已睡着了。”
耿奇裂了裂嘴,道,“这就过去宰了他们不就结了。”
陶姗姗白了耿奇一眼,叱道:“闭上你的乌鸦嘴,咱们是要活的,如果要死的,傍晚在门外就可结果他们,何必等到现在,又赔了一桌酒食。”
别看耿奇青面撩牙,凶恶无比,对陶姗姗却非常体贴,几乎百依百顺,丝毫不敢顶撞。
有人说他惧内成性,其实他虽是个粗人,这方面也算他的聪明处,以他那副卖相,能找到如花似玉的陶姗姗作浑家,陶姗姗若不看他有这点“长处”,当初怎会跟上了他。
陶姗姗见耿奇在一旁低头不再作声,再问周海山道:“那册南明拳剑秘笈,问出头绪没有?”
周海山摇头苦笑,道:“方易清对属下似乎已早有戒心,即便有,也不肯照实说出。”
陶姗姗面现不悦之色,道:“不是我说你,他们初来的时候,你的处置就不对,如果一见面就亲亲热热把他们骗进庄来,方易清绝不可能存有戒心,这倒好,一开始就跟人家动武的,又白白赔上了六个弟兄。”
周海山垂下头,满面羞惭之色,道:“属下当时不曾请示二主娘,自行处置,确实干得鲁莽了些,不过……”
“不过什么?”
“那守门的俞老三也实在不像话,那副德性,不但来访的客人受不了,即便属下,也看不顺眼。”
陶姗姗冷声道:“他是听你的,你为什么不好好管管他?”
周海山耸耸眉,干笑道:“他是二主娘派来的,打狗看主面,有些地方,属下实在不便处置。”
陶姗姗哼了一声,道:“俞老三因为跟过我,也出过力,我这一宠他,他倒不知天高地厚了,当真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派在这里的人,你只管和自己的属下一样看待,有不服使喊的,必要时可以先斩后奏。”
周海山连忙拱手一礼,道:“属下先谢过二主娘。”
陶姗姗侧脸瞄了耿奇一眼,道:“死鬼,上次在栖霞山决战你是看到的,方易清明明被大嫂打下绝崖,怎么又活了?”
耿奇两手一摊,晃着脑袋道:“我怎么知道?除非他长了翅膀会飞,傍晚我听说他来了,还以为是阴魂出现呢。”
陶姗姗眨着两眼,道:“那天方易清被打落绝崖之后,不久周无尘也被我用旋风掌震下崖去,方易清既然没死,周无尘可能也还活着。”
耿奇噘唇笑道:“那两个老小子,活着也碍不了多大事情,随时都可以让他们再死一次,担心的是朱南明儿子那小子,死不了将来才是个祸害。”
陶姗姗想起当日之事,不由咬牙切齿,道:“可恨那空灵老怪物多管闲事,那天那小子眼见就要丧命,偏偏空灵老怪物使出什么天雷爆,今后抓到空灵老怪物,老娘定要把他碎尸万段,方消心头之恨!”
坐在耿奇身旁的九元真人微微一笑,道:“空灵子武功虽然不济,行动却诡秘莫测,想抓他只怕不是一件易事。何况天魔卷又归他保藏,说不定这些年来,他已习得天魔卷上不少武学,果真如此,就更不好对付了。”
陶姗姗对九元真人的话,并未表示意见,却再问周海山道:“你可由方易清那里,探听出那小杂种的下落?”
周海山道:“听方易清的口风,那小子根可能已经到了徐州。”
“随他同来的一男两女,可弄清楚了身分?”
“那中年男子姓牛,两个女的,一个姓沈,一个姓苗。”
陶娟娟接口道:“姓苗的姑娘我知道,她是苗仲远的女儿。”
陶姗姗道:“原来是她,他们父女在栖霞山都是那小杂种的帮凶,咱们的三十六个无影迫魂穿弩手死伤大半,就是他们父女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