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起身进棚通报,就地捡起一粒石子,正准备向草棚扔去,却见坐在棚口的师父已连连向他摆手,显见方易清刚才并未睡着,而且也听到了陶姗姗等人的话声,他预料师父必已唤醒沈月红和苗秀秀。
自己留在原地监视,正好可以和草棚相互接应。
又听陶姗姗厉声道:“周总管,究竟什么人走漏风声,回去后若不能查个水落石出,我就无法对你客气了,天地教的教规,你不是不清楚!”
周海山的声音道:“属下也想不透怎会发生这种事,煮熟了的鸭子,竟让它飞了出去。”
陶姗姗冷声道:“决定这件事的时候,庄上只有你一人在场,你若不清楚,谁会相信。”
周海山道:“发生这样大事,属下自然不能推卸责任,二主娘要查明白,属下回庄后,更要查明白。”
陶姗姗冷笑道:“我知道,你不可能自己向他们通风报信,但南明山庄的所有通道和大小门户,都是你一手安排的人手,为什么他们出庄竟没有一人发现?”
周海山道:“据属下推断,他们一定从西边第五门出去的。”
陶姗姗似乎楞了一下,道:“你怎么知道?”
周海山道:“刚才出发时,庄上有人向属下回报,说西边第五门的四个守护弟兄,全被人点了穴道。”
鹤鸣听到这里,暗暗寻思道:“我们随师父出西边第五门时,并没半个人来拦阻,那四个守护,分明是先一步有人把他们击昏,这人又会是谁?莫非玉面公子花得芳?……他又怎能来到南明山庄?……即便他真的来了,难道传书示警的也是他?但他又怎知耿奇、陶姗姗等人要在五更采取行动呢?……”
他思念尚未转完,又响起了陶娟娟的声音,道:“姐姐,你看可不可能他们仍在庄上,用调虎离山计把我们诓出庄外,然后再搜查庄里的隐秘?”
陶姗姗道:“你说的也有道理,若庄里的隐秘被他们搜查出来,那就糟了!”
周海山似是觉出不妙,道:“二主娘,既然有这种顾虑,就不如赶紧回去?”
陶姗姗道:“不必了,好在我已把总护法九元道长留在庄上,有他在,总能应付一阵。”
鹤鸣不觉又是心头一震,原来师父九元真人,果真做了天地教的总护法。
耳旁又传来陶娟娟的声音:“我们既然要采取守株待免的方式等着他们,路边的草棚倒不失是个藏身的好去处。”
陶姗姗道:“你先过去看一下,里面干不干净。”
方易清、沈月红、苗秀秀三人,早已拔剑在手。沈月红、苗秀秀并在面部罩起一层黑纱。
连鹤鸣也备好一块黑巾,暗中缠在头上,只露出嘴部和眼睛。
方易清依然本来面目,他不能再迟疑,就在陶娟娟尚未临近,早和沈月红、苗秀秀跃出棚外,横剑而立,一面向身后摆手,示意鹤鸣临时不必现身。
陶娟娟骤见从草棚跃出三人,吃了一惊,立即停步喝道:“你们是什么人?”
方易清自知隐瞒不过,冷然答道:“老朽正是你们要找的方易清!”
陶娟娟冷笑道:“原来你们躲在这里,这倒好办了!”
方易清道:“老朽正在等着你们。”
耿奇、陶姗姗、周海山三人闻声早跟了过来。陶娟娟回身喊道:“姐姐,原来他们躲在草棚里。”
陶姗姗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耿奇接口道:“奶奶的,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这回看你们能跑到那里去?”
陶姗姗再掠了一眼,道:“还有一个那里去了?”
方易清不动声色,道:“老朽等三人收拾你们这批江湖败类足够了?”
陶姗姗嘿嘿笑道:“死到临头,嘴巴还软不下来,姓方的,上次在栖霞山,你明明死了,谁知还是阴魂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