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珩把她的头按在肩膀抱着,低声道,“如果我没料错,坚持几天,我们就可以出去了。”
裴芩一天都不想坚持!他本来就是个短命的,要天天这样,即便出去后,他剩下的半条命还能撑多久!?
察觉到她胳膊主动搂过来,环着他,墨珩嘴角微微扬起,“伤口好疼,给我舔舔吧!”
“闭嘴!”裴芩闷声喝他。个闷骚,现在还不老实!
“好。”墨珩笑应,靠着墙闭目养神。
外面墨逇问了情况,就写了折子,进宫见驾。
正好和进宫的沈弼碰面,俩人同去了御书房,面见皇上,却是为同一件事。
沈颂鸣已经查到些线索,酱油里的毒不可能是从宫外下的。所有酱油封口的油纸,蜡油,第二遍封口,必会有不同之处。那墨逇能给自己儿子眼睛毒瞎,只剩半条命的逐出族谱,现在有这样的机会在,他又怎会公断?大理寺有失偏颇,这个案件就应该刑部和大理寺一块查。把裴芩和墨珩转移到刑部大牢里去。
墨逇不同意,“此案一开始便由大理寺查办,下官已经掌握到一定证据。沈阁老又何故插手,为刑犯开脱?”
沈弼睨了他一眼,“那么敢问墨大人,令郎墨珩,你也认为他投毒谋害皇上?”
这个沈弼,竟然妄图把墨家拉下水。墨逇脸色慎沉盯着沈弼,“墨珩已被逐出家族,和我墨家再无任何关系!他是否投毒,下官会用证据说话!”
沈弼笑了声,“这也只是你一面之词,令郎十三岁便擢取乡试头名,少年解元郎,前途无限,墨家又缘何突然把此等天之骄子逐出家族?区区几年,他便主谋给宫中下毒,此事,墨大人怕是需要避讳一下!”
听这里面还有墨珩的事,皇上沉声问怎么回事儿。
墨逇拱手回道,“刑犯墨珩之前确实是微臣家的逆子,只因他犯了不可饶恕的家族重罪,家丑不可外扬,族里便把那逆子逐出家族,并未宣扬。此次酱油下毒一案,微臣定会公正公断,以证天下。”
沈弼也奏禀,把此案移交到刑部来查办,大理寺避嫌。
经过月余时间的沉静,皇上也察觉出,裴芩即便有些不凡,但一介乡野女子,也不可能把手伸到宫里,太后和他,及众妃嫔都中了毒。这事的确没有开始面上看着的简单。想了想,“那就交由刑部和大理寺共同审理此案!凶犯已经缉拿归案,朕要你们尽快破案!”
沈弼忙应声,“臣定会查出真相,大白于天下!”
皇上发了话,让刑部和大理寺共同查办此案,沈弼随是文冤阁大学士,却是刑部尚书,可以光明正大的提审裴芩和墨珩,插手此案。
沈颂鸣听到结果,松了口气,“还多亏了墨逇是死瞎子的爹!”立马就想去牢里看看,墨逇之前就差点把墨珩这儿子弄死,那郑士劼也不是个公正的人,裴芩和墨珩落在他们手里,说不定已经用了刑了。
但裴芩和墨珩是死刑犯,一直关押在死牢,连刑部提审,都被拒了。
皇上是下了命,刑部可以插手,但大理寺已经提审过了,没有丝毫进展,眼前的证据只有被下了药的酱油和无用的口供,其他证据,就需要各凭本事去搜集查证了。
方留明和方辅在外面急得团团转,却一点办法没有,连封未的人都找不见了。
裴芩和墨珩全部被打入死牢,封未比他们更着急,正在到处暗查,搜集证据,只希望快一点能顺着沈颂鸣那的线索,查出有力的证据,即便不能查出真凶,也要先帮公子和少奶奶脱罪再说。
牢房里暗无天日,只能根据送来的剩饭判断,是不是过了一天。
“饭里还有肉丝,伙食还真不错!”裴芩端着碗呦呵。
墨珩却不想吃这里的饭,不是嫌弃吃不下,而是饭里下了软筋散,他要是再吃,武功一点都使不出来了。
“吃吧!不吃饭也要喝水,总之避免不掉!干啥还让自己饿着,渴着。”裴芩把碗递给他。
墨珩接过碗,把她落下来的碎发拢到她耳后,拿了筷子开始吃。
两碗剩饭刚吃完,喝了碗凉水,外面提审的又来了。这次不单是墨珩,却是主攻裴芩。
牛皮鞭子狠重的打在身上,火辣辣的,裴芩都能听到自己皮肉开花的声音,喝笑了声。
郑士劼分别审问墨珩,“再嘴硬下去,只会吃更多皮肉之苦!你还是尽快招了,也免了这刑罚!”
隔壁传来裴芩压抑的闷痛声,墨珩眸光幽暗的看着郑士劼,杀意暗涌。
打完后,郑士劼直接吩咐,“把他们分别关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