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唯抬眼看他,过了会儿,才问:“你……当初为什么要娶芝芸?”
崔弘义的案子他这么清楚,一定不是眼下才查的,早在章鹤书提出重建洗襟台的时候,他就知道崔家会出事。那不正是他写信给崔家议亲的时候?
青唯又问:“我嫁过来,和芝芸嫁过来,有什么不一样吗?”
江辞舟听了这一问,顿了顿,稍稍倾身,靠近了青唯一些,在幽色里注视着她的双眸:“你想知道?”
“你会说?”
青唯忆起成亲那日,挑盖头时,他手里那支犹豫不决的玉如意。
涉及到他身份,他一直讳莫如深。
江辞舟道:“如果你真想知道,我就告诉你。”
他沉默许久,似乎不知该从何说起,好半晌,才道:“我……”
青唯一下子伸手掩住他的口。
静夜里,她挨他很近,借着房中的残灯,她能看清他清浅的眸色。
其实此前对他的身份有诸多揣测,她也大概知道他是何人。
然而这一刻,青唯忽然不想知道答案了。
虽然不想承认,洗襟台坍塌后,她寄住过好几户人家,在江家的这段日子虽然短暂,却是她最开心的,有一天他做回那个高高在上的王,她也该离开了。
一个人自由自在,没什么不好,可她私心里,希望这段日子能长一些。
“别说了,我不听了。”
江辞舟低眉看她:“真不听了?”
青唯撤开手,垂眸摇了摇头:“不听了。”
江辞舟仔细看着她,过了会儿,声音很轻地问:“又吃味了?这回是因为你妹妹?”
青唯:“……”
江辞舟:“娘子,你怎么总是吃味?”
他语气带着半分调侃,青唯知道他是在逗她。
她张嘴要辩,算了,辩什么,辩多了他也不听,直接动手吧。
左右温小野就是这样,嘴上要是讨不着便宜,那就靠拳头!
几乎是一瞬之间,江辞舟就见青唯朝自己扑来,他抬手去挡已经晚了,堪堪捉住她一只手腕,就被她扑倒在榻上。青唯一手揪着江辞舟襟口,跨坐在他身上,居高临下,声音泠泠:“我最后告诫你一次,以后不许说我吃味。”
江辞舟不由笑,笑声很温柔:“我这不是见你不开心,想要让你开心些么?”
他又道:“好,不提了。”
“记住了?”
青唯俯下身,揪在江辞舟襟口的手不放,语气狠厉,像个女土匪。
“……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