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弥晦得意一笑换来长孙昭的拍肩,他话也不多,只一句多谢已是记住李弥晦今日出手相助的恩情,对付谢晋那样的小人只能比他更小人一些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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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容玥留在府中带着明珠小姑娘已经见过好几拨来看望她的新友,都是言明与他们站在一条线上的,这些人的夫婿大多在长孙昭麾下,要不然就是长孙昭的至交好友,若说不敬佩那是不可能的,这些情分大约都是长孙昭在战场上用命换来的吧。
“明珠,你爹爹是个大英雄。”她贴在明珠小姑娘耳边悄声说道。
长孙昭从外头进来刚好听到这句,木了大半天的一张脸瞬间有了笑模样,霍容玥听到他的动静回头看了一眼便忍不住红了脸,暗暗里忍不住唾自己,不过说句真心话有什么好脸红的。
自从有了明珠,长孙昭最喜欢的便是将两人一起抱在怀里,那踏实温暖的感觉让他眷恋不已。今日再将人抱在怀里,他轻声叫了一句娘子,霍容玥扭头问他怎么了,他却什么都不说,只将一只轻飘飘的荷包交给她,摸着像是放了一张纸。
霍容玥不明所以的将荷包打开,将里面放着的叠的四四方方的纸张展开,看到上面的字迹后久久回不过神来。
“你,这样算不算违背对公公的诺言?”她脸颊红彤彤的,不知是激动的还是害羞的,像是抹了一层上好的胭脂,好看的紧。
长孙昭浑不在意,那样的诺言违不违背有什么关系,若是在刚开始便知道他娶到的妻子这样合心意,早在她进门之前他就要将这件事情给办妥,何必拖到现在?
对于他的懊悔,霍容玥温柔笑着安抚了:“那时候你哪知道公主她会这样过分,也不会像现在圆满解决的。”
说的也是。被她这么一解释,长孙昭也不觉得烦扰了,两人守在温暖的房间里教明珠说三个字的话,可惜明珠这会儿最笨的厉害怎么也学不会,到最后爹娘没急她自己反倒急的不行不行的。
“明珠这性子像谁?一会儿聪明一会儿笨的?”霍容玥想不起小时候的事就想让长孙昭背锅。
可长孙昭觉得自家闺女哪哪儿都好,不一会儿就想到了自圆其说的说辞:“咱闺女心灵所以嘴甜先叫爹娘哄哄咱们,学别的话可不就是贵人语迟了?”
霍容玥无法,只好投降:“好好,都是你的理由,你闺女最好!”
长孙昭安抚自家妻子也有绝招,凑过去偷亲一口就什么话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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宏敏帝并没有让众人等太久,他不仅同意将忠远候的爵位赐还给长孙昭,还将对庐阳长公主的处罚公之于众,庐阳长公主褫夺封号,着令其在清水庵出家,长孙念与庐阳长公主同罪,勒令送往宝山寺带发修行赎罪。
虽然是去庵里清修,但宏敏帝仍是看在一母同胞的份上给了她许多银钱,又命皇后将清水庵的一切打点好,那意思就是让庐阳长公主在此度过余生,至于长孙念则是直接交给宝山寺德高望重的住持教养,若要下山须得圣上和住持同意才行。这罪责下来之后倒没有几个人说罚的轻了,毕竟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姐,是以京城之中反对的声浪并没有多少。
清水庵在京城城郊的一座山上,与宝山寺相隔不远却没有宝山寺这样繁华热闹,里头是真正一心向佛的出家人。
不知宏敏帝怎么想的,他命长孙昭夫妻将二人送到清水庵与宝山寺去,而恰好庐阳长公主要求在临走之前见一见长孙昭。
“那孩子呢?”谁也没想到庐阳长公主一开口先问的是明珠小姑娘,自打明珠出生祖孙还从未见过面说过话,如此说来倒也是奇事一桩。
霍容玥笑道:“明珠还小不敢让她吹风,若是母亲想她日后儿媳带她去看您。”
庐阳长公主哼了一声:“难不成我这做祖母的还能将她吃了不成?不带便不带罢,也是我和她没有缘分。”
言毕,她招手叫长孙念走到面前来:“千错万错都记在我头上,日后你们不要与念儿为难,好得你们都是姓长孙的。念儿,给你伯父伯母行礼。”
长孙念一张小脸比别的时候更美精神,拱手行一礼,惨白的嘴唇无意识的开合:“念儿见过伯父伯母。”
霍容玥心中的同情一闪而过,长孙念如今看着可怜,可他当初对她做过的事她还没忘呢,他本性就是个表面乖巧实则可恶的坏孩子罢了。
长孙昭难得开口说话:“去了宝山寺好生和师傅学,若是缺什么东西只管叫人到府里来取。”就当是看在他父亲叫过他几声哥哥的份儿上吧。
与长孙念说完,庐阳长公主便找借口支开他,长孙念一走她便换了神色:“长孙昭你这次算计的很好,咱们母子之间也算是有趣,没有丝毫情分,但你我之间的往来争斗还是挺有意思的。”
长孙昭神色没有半分变化,只将霍容玥往身后拉了一把,继而对庐阳长公主道:“母亲客气,孩儿不过是为了自保而已,算不得算计。若让父亲知晓我如此对你怕是要将我生吞活剥了。”
“是么?”庐阳长公主脸上闪过几丝怅惘和决然,“既如此就让你父亲晚间入梦将你生吞活剥了吧!”
她拿出藏在衣裳袖子里的匕首要往脖子上刺,可被长孙昭眼疾手快的抓住,刀尖轻轻滑过庐阳长公主脖子间的皮肤,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
长孙昭将匕首扔在地上,毫不犹豫的卸掉庐阳长公主的手臂:“母亲若是想陷害孩儿合该在匕首上涂上□□,可惜您不舍得对吧?”
☆、第94章 呀
庐阳长公主向来养尊处优何时被人卸掉过胳膊,她疼的眉头紧皱又忍不住骂道:“长孙昭,你真的当我是你的母亲吗?你这逆子!”
长孙昭冷冷一笑,丝毫不在意道:“对母亲来说我再孝顺也无用,不如做一次逆子也好让母亲保住性命,毕竟您是本朝嫡长公主,尊贵优荣冒犯不得。”
霍容玥撤在一旁看母子俩斗法,一旁的长孙念也看到这场景,不过他远远站着并不上前动作,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似哭非哭,仿佛觉得庐阳长公主做的是什么可笑的事情一样。
“夫人,可要让人看着大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