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那我知道,还不是老规矩么!”
石水凤假装无事看那边景色,偷听着俩管事的对话。
那管事交流完了,过来叫石水凤姐妹不要急,稍等等。
石水岚被丫鬟搀扶着在亭子的座位上坐下,见对面坐着几位小姐,因为都戴着面纱,不是相熟的人,也都认不出谁是谁,所以,也就都这么干坐着,不必刻意找话题。
石水凤却对那庙门内的“大贵人”起了好奇,她双眼不离地张望着,心里犯嘀咕。
管事走过来,提醒道:“石二小姐,三小姐,待会儿,可记着进去后,不要乱问,犯了贵人的忌讳,倒坏了事。今日所见,也不要与外人讲。”
石水凤立即了然,笑道:“瞧这位大哥说的,我们姐妹今日来月老庙上香,只看见月老,没见到什么别的。”
管事地一笑,竖起大拇哥,“就知道石三小姐聪慧过人!今日必能让月老显灵,两位小姐都觅得贵婿!”
正说话间,那头的偏门已经打开,亭子里所有人都好奇地应声望去。
只见从那门内,先是走出一队市舶使刘大人的亲卫,然后由市舶使刘大人陪同着走出来一位二十岁上下年轻男子,男子周遭都跟着全身戒备,铠甲在身的护卫。
众人所在亭子虽与那偏门有一段距离,大家都看不清楚男子的五官,但仍能感受到那男子的气度不凡,他步履、身形,举手投足都透露着一种天然的贵气,刘大人亦步亦趋,恭敬地相陪伴,待年轻男子上了马车,他才转身登上后面的马车。
亭子里的众人一直盯着,直到那马车队伍走得没了影子,这才意识到,一直憋着气息。
石水岚拉着石水凤小声感叹:“那若是位王爷、侯爷,都不为过吧!”
石水凤摇摇头:“现今的王爷、侯爷据说都没这么年轻的,不过这人倒是有一股皇亲贵胄的气质。管他呢!走,咱们进去上香。”
说着,亭子里的人都有管事地往月老庙的偏门里引。
石水岚取了香,也硬塞给石水凤一份,原本石水凤就是来陪同的,无心选婿,可她二姐说,既然来都来了,不能走空,俩人若有一个能得月老垂青,拉一条红线,那也是不白来。
石水凤受不住她二姐在她耳旁叨叨叨,耽搁后面等待上香的人也不好。她只好利索地跟着上了香,心里许什么呢?就祝自己快点能得个好姐夫,快点把她二姐带走吧!
众人上过香,由管事地领入一偏厅,用些茶点,小坐休息,再看看这月老庙会的布局图纸,决定先去哪个会场。
石水岚汤水吃多了,这会儿又喝了茶,想去解手,便由丫鬟带着去解手。
石水凤百无聊赖地决定到处走走,转悠到偏厅后侧的花园里,听见有女子吵架的声音,便循声躲在树后看戏。
花坛边,三女子与一位白衣女子对立站着。
这时,三女中间的那位红衣女子,语气凶巴巴地正指着对面白衣女说着什么。
这场景未免也太熟悉了吧。
以多胜少?仗势欺人?
石水凤在一旁猜想,一边竖着耳朵听。
“这位小姐,你说,我的丫鬟偷了你的‘丹凤朝阳锦’绣的帕子?你确定?”白衣女的声音好似冰山融化成泉溪,流入蜿蜒山涧。
听得人心脾沁凉而通透。石水凤骤然就感觉不燥热了,清凉得很。
再看那白衣女身形窈窕,身上穿着的裙衫素白,却并不寡淡,尤其她现在身在树荫底下,那素色裙衫居然泛着波光粼粼,令整个人都笼罩着一种氤氲纤巧的仙女气息。
这个白衣女子。。。。。。
怎么有点眼熟?
石水凤脑子里在搜索着白衣女子的身份,对面那位红衣女子已然打开公鸭嗓聒噪起来。
“对呀!人人都知道,你们清云县织不出‘朝阳锦’!想买也买不到!你这贱婢居然大胆包天偷东西!清云县的下人都这般不受管教吗?”
红衣女子的话这才让石水凤注意到,在他们之间的地上还跪着一个小丫鬟。
小丫鬟看样子不过总角的年纪,左脸脸颊上有一个嫣红色的手掌印,应该是刚刚被人抽了一耳光,又被硬拉着跪在地上。
白衣女子温和地看向小丫鬟:“坠儿,她说的可是真的?”
小丫鬟虽被打得脸肿了,还被强迫跪下来,听见自家小姐在问她话,就立即梗直了脖子,双眼满是不忿:“回小姐,她说的每个字都不是实情!她在放屁!”
石水凤听言,噗嗤地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