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前马队上下来一护卫首领,提着马灯,亲自将布帘揭开,此时,从马车里款款走出来一位身披黑色斗篷的人,这人头脸都被遮在斗篷之内完全看不见样貌,然而从那人的一双脚从斗篷下的灯光里遗露了出来。
萧暮云立即发现了端倪,那人脚上穿的是官靴!而这双官靴,他看着特别的眼熟,好像在白天的时候刚刚见过。
那人与身边的护卫首领低语交流了几句,便一手掩住口鼻咳嗽起来,仿佛今日刚刚感染了风寒。
待这些人完全进入寺庙,萧暮云三人也悄悄翻墙进入。那寺庙内,昏暗一片,独一扇窗子灯火明亮。
但那窗外四处均有护卫把守,并不适宜贸然偷听。刘沈、杜沉正等着萧暮云给出个更明智的办法,没想到,萧暮云一个轻功,如雪雁穿行而过,拎起距离最近一个护卫,点穴、擒拿一步到位,将那人困于墙外,以刀刃抵住喉咙。
“说!你们护送而来的是何人?”
那护卫死命地摇头,“你杀了我,我也不会告诉你!”
萧暮云也不废话,直接点那人一个穴道,那人立即痛苦地扭曲着身体。
“说!今日你们可捉到一位姑娘!”
那人立即摇头,“没!我们什么都没捉到!我们要捉那李胡一,可惜给他跳崖了。”
萧暮云一掌拍晕那人。
刘深道:“看样子,这些人今晚确实一无所获。”
杜沉疑惑地望向寺庙山墙之内,试探地问萧暮云:“萧大哥,要不我们想个计策再到里面探查一番。”
“不需那么麻烦。”萧暮云说着,就把那晕厥的暗卫身上的衣帽都扒下来,自己套上。
刘深、杜沉二人立即了悟,也都飞墙逮住个暗卫,到这墙外敲晕了,扒下衣服,换在自己身上。
二人刚刚套好衣服,只见萧暮云已经这边已经拿出火石,折了几根树枝,点着了,往那寺庙里一扔。
“放火烧寺庙?咱们这位世子爷可真敢啊!”刘深悄声对杜沉感叹道。
杜沉抿了抿嘴唇,“大概找不到那位石姑娘,世子爷还得继续疯。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这话果真是不假!”
二人见萧暮云飞墙而入,也随即尾随,进到那院墙之内。萧暮云大声呼喊:“走水了!走水了!”刘深、杜沉也跟着边跑边喊:“走水了!走水了!”
这寺庙是千年老庙,房子是也是千年的老房子。俗话说,“老房子着火,着起来没完”,眼看起初那几把火点起来,眨眼间就蔓延成线,弥漫成片,很快就连绵成火海。
很快,从那些排房里跑出来七八个大和尚、小和尚个个都慌忙地奔向厨房,提桶的提桶,端盆的端盆,拎壶的拎壶,因这寺庙院子里并无水井,他们都拼命地往山门外跑,距离山腰不远处,有一口千年老井。在那条漆黑的山路上,这些和尚的光头在夜色里格外亮眼。
院落内,有些护卫也开始跟着救火,有的挥动着扫帚,有的用铁锹向火里扬着沙土。
萧暮云三人趁着寺院里忙乱一团,把各个房间找了遍,可就是没见到石水凤的踪迹。
这时候,从那个房间里几名护卫护送着几个人走出来。忽然有一个护卫冲着萧暮云等人大叫:“你们什么人?”
萧暮云头也不回,一飞身就上了寺庙的墙,刘沈、杜沉也紧随其后,从寺庙里出来,七八个暗卫由后面追来,他三人脚步不停,踏步如飞地快速到了拴马的树下,解下马,上马挥鞭。此时,身后飞来羽箭,萧暮云摆开长剑,将羽箭悉数挡开。
那刘深、杜沉二人都看傻了眼,心内不禁更愈加佩服几分。那些暗卫仍不放弃,跟在后面追行一路,萧暮云忙乱了一整夜,仍找不到石水凤行踪,心内正不爽,刚调转马头,要单枪匹马冲过去,拿几人泄泄火气。
谁知,他提剑转身,便听见身后涌来好多人马,而刚刚那些追在马后的暗卫,皆掉头便跑。
萧暮云转头一瞧,眼眸里闪过一抹寒光。
那为首的头目见萧暮云,立即下马单膝跪拜:“世子,您没事吧?”
这头目身后的黑衣人此时也都跟着下了马,跪拜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