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掌柜尴尬的想脚下瞬间抠出个坑,先把自己埋起来。他悄悄往外挪,抬头看看没人理他,转身速速离开,两个人他都惹不起,这瓜不好吃,保命要紧。
这时,“吱呀”一声,一个看似三四十岁的女人从屋里出来。看到儿子满脸怒气看着一个人,拉开护仔老母鸡的架势迅速站到儿子前面。一手叉腰一手指着钱明程厉声问:“敢欺负我儿子,也不打听打听我儿子是谁?”
钱明程对妇人没作声、给她个死亡凝视,妇人吓的一个激灵。身体本能的想躲,但她强撑着护住儿子。钱明启轻声对妇人说:“娘,他是钱家大少爷钱明程。”
妇人对这个名字相当熟,是他挡了儿子的路。不是他,她和儿子早就可以光明正大的住进钱府,他儿子也是钱家少爷,老爷从不允许他认祖归宗,怕惹到夫人,引来丞相府怪罪。千躲万藏终于还是见到了,妇人深吸一口气,故作镇定的见礼:“妾一时没认出大少爷,大少爷何时来的此地,快快进屋,一路累着了吧,先喝口茶,妾这就叫人备饭。”
钱明程:“你们是我爹的外室母子,连族谱都没有上的人,没资格与我说话,这是我钱家的铺子,你们立即滚蛋。”
钱明启虽没有认祖归宗,但他也是从小被爹娘护着,经常与爹一起巡查各地铺子,都把他视为少爷供着。他可听不下钱明程的挖苦,抬起拳头照着钱明程的脸打过去。发生的太突然,妇人没来得及拦,大少爷的脸已经结实的挨了一拳。钱明启收回手才意识到闯祸了,他从来不是冲动的人,对自己尴尬的身份太在意了,迷失了自我。
钱明程瞪了两个人一眼,摸摸自己的脸,一声不吭转身走了。剩下的两个人更加忐忑不安了。
外室:“启儿,他是个浑不吝的,你爹再气没舍得动过他,如今可怎么好?”
钱明启:“娘,事已发生了,等爹知道了再说吧。不知道他来此何事,咱们还是先走吧,我怕忍不住再揍他。”
外室:“他毕竟是名正言顺的大少爷,儿子先忍忍,以后咱们慢慢收拾他。”
钱明启:“娘,他一向嚣张跋扈,今天吃了大亏竟没吭声,他会不会对我们下暗手?”
外室:“启儿,今天的大少爷不对劲,咱们赶紧走吧,与他碰上总觉不好。”
钱明启:“好,这就收拾,咱们去那个院子。万一有情况后面暗河可以及时出城。”
跟钱明程一起来的人都在前院等着,先见掌柜灰头灰脸的出来,又见钱大少爷顶着一只乌眼青出来。他们对里面的人充满好奇?京城一恶霸被打成这样竟闷不吭声的受了。钱明程叫来掌柜,说明来意,让他赶紧把粮食运到城门口。
说完他带着众人回到大堂,一屁股坐下,埋头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掌柜同样疑惑家主为何一下要调走全部粮食,以前最多就是拉走一半。他一边吩咐人去备粮,一边写信给家主。
后院的两个人来时只带了几个随从,都在粮铺不远的钱家客栈住着。他俩嫌客栈乱,才到粮铺后院休息的,谁知道会碰到那个煞神。他俩以为大少爷生气走了,收拾好东西两个人直接从后院出来。刚走出前院,看到大堂里黑压压的人头,心里直打鼓。难怪被打了不吭声,是怕自己打不过,找帮手在此等着报仇呢?
两个人的动静引起大堂里几个人看过去,这些人都是跟随过辰王上过战场的,他们身上的气势可不是一般侍卫可比的。两个人顿感不妙,钱明程还趴在桌子上发呆,并没有注意这些。两个人看大少爷没有看他们,忍着害怕一步步从几个人中间走出去。直到走出铺门,站到大街上,才敢喘口气。
掌柜的去写信了,大少爷着急要粮,店里面的人都去帮忙了,以至于后院的两个人走了都不知道。辰王的人都在用眼神交流着八卦,他们可都不是多嘴的人。
掌柜的出来看到桌子上趴着的大少爷紧张不已,不会被打坏了吧!他可承担不起。掌柜走过去轻轻叫他,钱明程抬起头,迷茫的看着掌柜问道:“他们走了吗?”
掌柜不敢再刺激他,随他说道:“后院那两个人吗?我去看看,少爷别怕,我们都在。”掌柜的说粮食已经都装好了,正准备往外运。安辰的人不想耽误时间,对掌柜的说:“刚才出去一男一女,是你们说的人吗?”
掌柜:“后院只有他们两位。”
钱明程面无表情的问“他们去哪了?”
几个人摇头不知,“已经走一柱香时间了。”
钱明程缓缓起身走出店铺,顺着大街左看看右瞅瞅。重新返回店铺,在店铺里来回转了几圈,众人不知他是何意。
掌柜问他:“大少爷是不是饿了,想找东西吃?”
钱明程没理他,在柜台那边扒拉扒拉,然后走出来。他手上没拿东西,掌柜说柜台上没有吃的。他让大少爷和几个人跟他去不远处的钱家客栈,那里虽不能跟福满楼的环境比,但客栈的饭食味道还可栈。
一行人一起去客栈吃饭,这里只设有大堂,上面都是住宿,他们在大堂找个安静的角落享用饭食。钱明程好脾气的坐下吃饭,以往这样的饭食他连看都不看,掌柜的见他安静的吃饭,一颗心才放下。转身去找客栈的掌柜,交待好以后,粮食铺掌柜回去安排人送粮食。
客栈掌柜过去给大少爷见礼,钱明程抬头看他一眼,摆摆手让他走了,客栈掌柜回柜台继续算账。他们继续用膳。
话说外室和钱明启两个人让马夫把他们送到一个宅院,下车发现上面贴了封条。两个人不知何故,以为大少爷知道了此地,让官府的人封了。两个人气急败坏,坐马车又回到随从住的客栈。好巧不巧,大少爷无胃口,吃了一点儿饱了,坐着等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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