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邓氏有冤情要诉,在场的众人都不觉都竖起了耳朵。
李翊看着邓氏疯魔的样子,已料到了她要说什么,眸光冷下,冷声警告道:“邓氏,你休要胡言乱语。”
吴国公也道:“若是邓娘子所言之事与本案无关,可以下堂后找曹大人起案另说。”
李睿却不以为然道:“吴国公此言差矣,邓将軍一案错综复杂,而邓氏又是最清楚他死因之人,她的供词对本案都有帮助。”
说罢,他对邓氏道:“公堂之上,你有何冤屈,尽管说出来。若是属实,本王定会秉公办理,替你洗涮冤屈。”
邓清妤得到李睿的支持,神情一松,当即哭诉道:“殿下容禀,当日在良安之时,明明是陆晚被劫匪绑走,并绑至土匪山寨里两夜未归,可翊王为了保全她的名声,硬生生逼我签下结案书,让我替陆晚担下这个污名。”
此言一出,公堂内外再次一片哗然。
李睿满意的扬了扬唇,看好戏般看向李翊,道:“皇弟,邓氏所言,可是当真?”
李翊冷冷一笑:“疯人之言,岂能当真?”
吴国公问邓清妤:“你先前说,翊王为了你,杀害了邓将軍,如今又说他为了保全嘉和郡主的名声,于你不义,岂不矛盾?”
邓清妤神情一僵,然后马上哭泣道:“是他喜新厌旧,回京后遇到陆晚,就将我抛弃了。”
说到这里,她悲声道:“他不止逼我签下结案书,更是为了保守这个秘密,将整个山寨的人都割掉舌头扔进了深山的矿山里,睿王殿下可以派人去矿山里找一找,只要找到那些断舌之人,就知道我没有说假话……”
听她说得斩钉截铁,吴国公也不觉迟疑的朝李翊看去。
李翊脸色铁青,冷声道:“此事与此案无关,若是你们要将两者混淆,本王拒绝参与本案审理。”
李睿却冷嗤道:“如果能证明邓娘子方才所言是真的,那就说明她没有污蔑你。同理,她说你害死她丈夫也就可信了。”
说罢,他抬手指向围拦外的陆晚,扬声道:“既然事关嘉和郡主,而她又刚好在这里,不如请她过来说清楚。”
邓清妤连忙附合:“殿下英明,臣妇愿意与她当面对质。”
此言一出,大家的目光都朝陆晚看过来。
因着邓清妤方才的话,大家看陆晚的目光都异样起来,甚至那些离她很近的百姓,更似她身上沾染到不干净的东西似的,一个个对她避之不及。
“原来之前被劫匪抓走的人是她?!在土匪窝里呆了两日的女子,那里还会是清白的?”
“天呐,看着清清白白的一个名门贵女,没想到却脏了身子……”
“我早就说嘛,她一脸妩媚相,不然这翊王如何被她迷得的将那邓氏都抛弃了,更是连她被玷污过也不嫌弃,这男人啊,就是好骗。”
陆晚就站在人群中间,那些难听的流言,她一字不漏听得清楚。
可她脸色未变,神情也是淡然自若。
其实从她得知邓清妤今日要来受审,她就料到她会爆出当日山寨一事。
她太了解邓清妤对李翊执迷的爱恋,上次在大理寺牢房里,更是让她看出她的心里已到扭曲的状态。
正是这种扭曲的心理,让她恨上李翊,也恨上了自己。
陆晚猜测,定是上一次大理寺牢房里李翊再一次拒绝她后,让她彻底由爱变恨,所以唆使邓景明敲登闻鼓告御状报复李翊。
而她连李翊都要报复,又岂会放过她?
一旁的兰英却听不下去了,忍不住劝道:“姑娘,我们回去吧……”
陆晚却轻轻摇了摇头,抬眸朝李翊看去——她还不能走,她要弄清楚邓将軍一死的真相,帮他洗清罪名!
抬眸间,她的目光与李翊的目光在半空相遇。
李翊长眉紧蹙,正一脸担心的看着她。
陆晚冲他释然一笑,尔后请差吏打开围栏,让她进去。
陆晚进入堂内,先与堂上的吴国公等主审见礼,尔后看向邓清妤,一字一句冷声道:“邓娘子口口声声要与我当面对质,也好,我也有话要同你说。”
“邓娘子,从我认识你的第一天起,我就知道,你深爱着翊王,你用尽手段要与他在一起,可你如今却在撒谎,说殿下强占你,你不止可耻,更是可悲。”
“你……你血口喷人!”
邓清妤神情一慌,她原想揭穿山寨一事,让陆晚名声尽毁,可没想到,她竟然毫不在意,如今还一针见血的戳破她的心思。
陆晚继续道:“我去过燕州,也听过你和殿下的事情,殿下当年是为了报答邓将軍的救命之恩,所以答应照顾你们母女,而当初承认说娶你进门,也是担心你逃犯的身份被揭穿后,想以他的身份来保你一命,可殿下对你从未有过男女之情,他只是将你当成嫂嫂看待,以礼相待,真正有非分之想的人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