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你口音不像本地人。霍然开腔问道。
一个礼拜前我刚被调到这里的市医院来任职,是份苦差事。医生轻笑道。
那你的家人呢?也在这里吗?
嘿嘿,你到底是卖肉的,还是查户口的?聊天的内容有点偏喔!眉宇眺起,医生透过倒视镜回望向了后座。
随便聊聊,我只是很难想象像你这样优秀的人也会玩这种东西……双手环抱于胸前,霍然看向了车外,逃避着医生的眼睛……
再优秀也是人,假正经又能如何?按照他人的意愿而活,还不如依照自己的**生存,那才更加的真实。医生叹息地转动着方向盘,轿车平稳地驶进了郊区公路。
已身处郊外的道路变得异常的冷清,周遭少见几座民宅,只有路灯照射着一条仿佛没有尽头的路。
平整的公路让医生自然的加大了油门,黑色的别克轿车轻松已加速到了100公里。而如同影子一样,在这轿车后距离一百五十米左右的位置,始终跟随着一辆印有速冻食品的小货车。
本来这夜已深的时间段里,有运输的车辆行走在郊区的公路并没有什么值得好奇的,可医生的眼睛却总是时不时瞟向倒后镜,看着不远处那辆小货车。
喂,后面的是你的朋友吗?医生的语气突然冰冷问道。
霍然用最平静地表情回头看了一眼,即便已认出还是无辜状的回头道,你说那运输的小货车?我不认识。
是吗?既然不是你的朋友,那就没有关系了……倒视镜中,医生嘴角咧开了一个狰狞地笑容。
只见医生故意放慢了车速,与小货车近到了只有一个车位的距离。
你想干什么?霍然紧张地抓住了头顶的扶手。
这样的夜晚,司机总是特别的容易打盹啊,车祸就像恶魔总是悄悄地走到他们的身边,带走他们的命。医生感叹道。
别乱来,我只是卖肉的,可不干别的。霍然心中莫明升起了一种恐惧。
没让你干别的,只是想请你看,生命其实远比我们想象的脆弱。伴随着医生的话语,霍然本能的回头看去,一道耀眼的白光闪过,那近在咫尺的货车竟平行的被分成了两半。
车顶被风刮到了半空,只剩下了底盘还在加速的跑着。而霍然更是清晰地看见了前排两名驾驶员同时只剩下了半截身子,血从腰部的伤口喷出,如同雨刷上甩起的水珠般飞向天空。
你到底做了什么?冷汗滑过了霍然英俊的脸庞。
悄悄地告诉你,我有预知死亡的能力,那些人将死去前,我的脑海里总有个声音会提醒我,就像刚才那样。医生若无其事的又踩下了油门。
失去控制的小货车撞上了路边的护拦,轰隆一声的巨响,爆炸震得大地都是一颤。
如同睡眠中的苍云也被惊醒了……
怎么了?放鞭炮吗?擦拭着嘴角的口水,还没晃过神来的苍云左顾右看着。
停车!霍然吼着,手已伸进白西装中握住了手枪。
大哥继续开,别离他!苍云神经一震,一把按住了身旁的霍然,像牛郎般的赔笑着。
你干什么?霍然尝试挣脱,硬是没抽出手来。
不想死就闭嘴,我不知道我是怎么上这该死的车的,但我还不想变成尸体!苍云在霍然耳边小声地嘀咕着,脸色已是吓得苍白如纸。
因为轿车的后窗外,一只巨大的恶魂正跪坐在后备箱上。高达三米的心鬼魁梧得如同一座山丘,全身布满了鼓起青筋的肌肉。没有脖子,圆型的脑袋扣着冰球面具直接架在了肩膀上。
像大树一般粗壮的手臂一直垂到了地面,和上肢完全不成比例的纤细下肢穿着黑色的橡胶套裤,两根背单搭拉在了肩膀上。
正是这副丑陋又恶心模样的心鬼,双手十指却是十把长达半米的银白刀刃,而它也正用两只鲜红的眼睛凝视着车内的两人。
白发小鬼,你挺特别的,你能看见我的恶魂吗?医生好奇地回头问道。
什么东西?苍云装成无辜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