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白石倒抽一口冷气,感到心中淡淡地寒意扬起。他没想到羽多野竟然,怎么回事?
&esp;&esp;不过羽多野总算是没白养他,千分之一秒后他稳了下來,为了掩饰惊愕和动摇,他掏出菸。「他是谁?谁是他?你在想什么?」点上了,故意吐出烟圈來。
&esp;&esp;「你别给我装傻,你该知道我是什么意思,是他吧?拍这张海报时是他代替成田带你的。」羽多野挥手把青烟打散。
&esp;&esp;白石脑中飞快地转着念头,把脸靠在他膝旁。「我是真的不懂你的意思,难道你是在怀疑我爱上了他?少开玩笑了,跟他又不熟。」
&esp;&esp;他们俩这样各怀鬼胎的,不晓得在玩什么血肉糢糊的游戏。其实,彼此心里都清楚对方的企图。
&esp;&esp;「他已经在公司里工作快兩年了,你还能說跟他不熟?」
&esp;&esp;白石沉默了一会儿。「社长,不要亂猜。」他非得保护平野不可。
&esp;&esp;「好,我不猜。那你老实告诉我,自从那次在演唱会上倒下去以后你整个人就不对劲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esp;&esp;「没什么。」白石翻身躺到沙发上,趴着抽菸,把下巴搁在羽多野大腿上。「也许是低潮期吧。」
&esp;&esp;羽多野暂且不理他这别有深意的举动,勉强忍着如火的妒意,拿起唱机的遥控器调高音量,现在还不是发脾气的时候!
&esp;&esp;气氛本就已紧张,音樂音量一调大,所造成的压迫感更强了。他放下遥控器摆在身边,白石握住了他的右手。
&esp;&esp;他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用左手继续抚弄白石的后颈,声音却僵硬的抿得出纹路來。「低潮期?你别說了,不是低潮期吧?你爱上了谁。」
&esp;&esp;从喇叭传出的歌剧是&ot;卡门&ot;。
&esp;&esp;白石很狡滑地,又吐了一大口烟。「我爱你。」
&esp;&esp;羽多野被狠刺了一下,粗魯地把他手上那根菸拿走弄熄。白石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紧紧抱住他的腰。
&esp;&esp;歌剧里的男人们在一叠声地唱:卡门,你什么时候才会爱上我们?
&esp;&esp;卡门傲慢地回答:什么时候会爱上你们?我怎么知道?!可能就在明天,但绝不会是今天!
&esp;&esp;羽多野精通英法西文,因此听見这几句,一聯想,他气得哽住了。
&esp;&esp;一股无名火熊熊燃起,多年时光,他竟没发觉自己宠出了一个任性多情的卡
&esp;&esp;门!
&esp;&esp;他实在忍不下去了,自己一手教养他长大,现在却变成这样,难道他应该以此自满?
&esp;&esp;「你给我起來!!」他吼了出來。白石一怔。
&esp;&esp;时间搭配的真恰当,卡门开始唱出了那一段再也有名不过的舞曲--爱情是难驯的野鸟。
&esp;&esp;爱情果然像是一隻难驯的野鸟。那隻被他养大却依然不羈的野鸟如今吓了一大跳,坐了起來,愣愣地盯着他看。
&esp;&esp;羽多野惡狠狠地瞪向他。「你以为我是什么角色?想瞒得了我?下辈子吧!」
&esp;&esp;他真的生气了,白石不可能不知道。也就是因为明瞭,所以口气转得硬了起來,說谎一定要說到底!这也是羽多野教他的!
&esp;&esp;「社长,你是怎么了?想瞒你?根本没有的事,你叫我怎么瞒你?」他是在睁眼說瞎话,但是,他不这样也不行,他也慌了。羽多野从來没有对他吼过,从來没有不顺他的心过,他慌了,因为其实明白没有羽多野就没有现在的自己!多年來被变相的隔離在现实世界以外,羽多野是他的太阳,影响他行进的轨道,他不能想像没有羽多野的日子。虽然表面冷静、脑里善算计,但他事实上是个很没安全感的人。自从对平野动了心以后,似乎一切都在崩毁,他慌了。
&esp;&esp;可是他就是想要平野!不管会付出多少代价!
&esp;&esp;「你敢說你没有?」
&esp;&esp;「我没有!!」愴狂的声音更助长了羽多野的火气,气昏了头,他想也不想的就给了白石一巴掌。
&esp;&esp;这一巴掌很重,打得白石偏过头去动也不动的好久,呆了。卡门继续傲慢地唱着:爱情是一隻难驯的野鸟---。
&esp;&esp;「你。」羽多野也气得半天說不出话,手在发抖。长久以來都握在手中的东西居然想逃走?「你给我听清楚,我不会让你称心满意的!」
&esp;&esp;破裂的时候到了。
&esp;&esp;白石什么也没說,回头來望着他。眼眶红了,脑中一片空白,他忍住眼淚,咬牙夺门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