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
“樱……”
“闭嘴!”她回头。
他闭嘴。
可等到“诊所”门前,他却刹住身子,说什么也不肯随她进去。“我只是发些小低烧,多喝几杯开水就搞定了,不需要……”
“进来。”她音量不高,甚至称得上温柔。
“不需要啦,只要在床上躺个两三天,我敢保证……”
“进来。”她持续温柔。
“我……”
“进来。”
“我不打针哟,我讨厌打针,不是很疼,却很奇怪,刺刺的……”
若非当下握在她手底的温度的确炙热得可怕,她肯定自己会失笑当场。原来真有怕打针的大男人?而且就让她遇见了一个。
“打针还是吃药,由大夫说了算。现在需要你做的,是随我进来。”
“进去是可以,但是你一定要跟大夫说,我讨厌打针,我讨厌那……”
她推开门,把这个犹噪噪不休的难搞病人送入了“虎口”。
“大魔王,打针也不很痛痛啦。”莫问趴在床沿,安慰蒙在被子里生闷气的玩伴,“人家上次打针时就没有哭哟。”
“我也没有哭!”他掀被抛出一句,再重新把自己包裹好。
坐在电脑前玩魔兽游戏的莫提深感丢脸,“那你这是干嘛?还不是想让妈咪给你呼呼?好羞脸喔。”
“莫莫提,你欺师灭祖是不是?”他钻出一颗乱蓬蓬的头闷吼。
莫提大方赐以鬼脸,继续与魔兽博斗。
“妈咪在给你做菜粥啦,妈咪做的菜粥很好吃哟。”莫问比较有同情心。实质上,此刻在她幼小的心灵里,的确是充满了对他的同情,长这么一大只还怕打针,实在是有够丢脸。哇噢噢,她以后还要不要说认识他?
“莫莫问,离开床边,莫莫提,到外面去玩,这里是传染源,你们统统离他远一些。”托盘端粥进来的柏樱将一对儿女赶了出去。
先是闻到粥香气而暗喜,后又听到自己被归为传染源而沮丧,索性更紧地拢住被子,把自己抱个密不透风。
“吃粥了。”
“吃粥了。”
“吃粥了!”
他一吓,被子被扯开。
“吃。”她把那碗已晾到温热的香气四溢的菜粥送到近前。
他委屈地扁着嘴。
“不吃?”她眉角一抬。
“人家在发烧,双手无力……”
“张嘴。”她舀起一匙。
他窃喜,张口甜甜蜜蜜吞下:好吃耶。于是,一碗菜粥不一会儿空空如也。当他还沉浸在甜蜜的余氛里深情地注视着他的傲樱时,猝然,她的下一个动作……“樱,你干嘛?”
“在看哪一包药是现在吃的……是黄色这包。莫莫问,倒杯温水进来。”
不要!他差一点就从床上跳起来,“樱,可不可以……”
“什么?”她仍在垂眸核对药的剂量。
“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