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说,他叫陈凯歌。
陈凯歌拍电影时,何建军就决定跟他走了。
其实,22岁时的何建军对电影一无所知。
只是一个哥们儿说,北影厂有个活,你去不去。他就去了。
在这里,他遇到了导演黄健中,而后者正在筹拍电影《如意》。何建军就在剧组里干杂活,后来干些做导演助理的工作,比如“场记”。在这里,年轻的陈凯歌正在给黄健中做副导演。
何建军跟陈凯歌走后,他又遇到了很多人。
他们是一帮从电影学院毕业的年轻导演,这帮人对电影有自己的想法和狂热。
但当时,他们都没有太多声名。多年后,他们名动影坛,人们送了他们一个显赫的名字:第五代导演。
何建军跟陈做完了三部重要的片子:《黄土地》、《大阅兵》、《孩子王》。他给陈凯歌当副导演。
在陈凯歌拍《黄土地》时,何建军又认识了当时的摄影——张艺谋。何建军参与了《红高粱》,并在《大红灯笼高高挂》担任副导。
他在田壮壮的《蓝风筝》里担任副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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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导演有三种,有人管群众演员,有人管现场,有人管服装道具。三种副导演,何建军都做过了。
在国内,同时跟过黄健中、陈凯歌、张艺谋、田壮壮的副导演,只有何建军。
他再没有离开过电影。
对《邮差》被禁10年,何建军有他自己的坚韧和理解。
“伤心有时也能给人以启示。媒体有时会说,‘地下电影和官方是对立的’,我认为这样的说法不妥当。毕竟电影是要面对大众群体的,必然要纳入它的正常的轨道。则必须和人,和体制,发生关系。”
“这好比两个人谈恋爱,两个人都要改变性格,才能够和谐。”
第二部分 铁牛
2004…5…15
昨晚吃了药,还是没有睡安稳,但药效却持续了很久。到醒来,一整天都睁不开眼睛。
于是眯着眼,去谈唱片首发的事情。去谈书的风格把握。去谈采访、拍片的事情。晚上6点,去看田壮壮的记录片。《茶马古道》,总觉得味道有那么点不对,有很大气的地方,有很朴质的地方,但都有痕迹似的。我听得旁边一个学生嘟囔说,伪记录片。很想问他究竟,但是想了很久,忍住了,实在不知道怎么开口和陌生男孩子说话。
在看茶马古道的时候,看到了许多老家的痕迹,西南少数民族,(田导演用“原住民”,那大概是台湾人的说法吧。)语言不通风俗不同,但很多地方其实有些相似。那些小路,那些木的房子和屋檐。有些人以为火鸡是孔雀。我不觉得奇怪。我想知道导演作为一个城市里的汉人是怎么体会这些人的。他区别了“他”和“他们”。他为他们感动,因为他不是他们。他为自己的感动有些沾沾自喜。作为记录片它,不够记录,作为风俗和风景片,它又不够优美。但那些人的简短而磕巴的自述,每一篇,都是绝好的散文。这是导演剪辑过的。这说明,他用语言叙事的能力,比用镜头叙事的能力要强。
药的延续作用实在太长了。我很困,站着都能睡着。本着对艺术和工作的虔诚,我保持着惊弓之鸟一样的灵敏和警觉。
散场,滚回家,煮面吃。煮好了,只找到了一根筷子,筷子房东全用了。很着急,十分钟后,在角落里找到另一根,不一样长短,可以用来吃面。但面不够,又放了一点儿粉丝。然后放一些吃剩的豆角。太油,我有些反胃。
然后真的很困。躺在床上,已经说不出话。但是晚上还有一场演出。
累了一天了,我觉得自己肯定不行了。我真希望今晚可以不去演出。真心希望。
但我去了。11点10分,洗了把脸之后,出门打车。
我决定,去勇敢地面对我的观众们。
果然,酒吧来人很少很少。这没有办法。那么多年了,一直都这样。
但是12点之后,演出开始了。
没错,我演得很好。虽然没有那么好,但是在瞌睡,饥饿和低烧情况下,我坚持完了。
这个事情说明,他们四年前给我取外号“铁牛”,是很有远见的。
明天还有一万字的稿子要写。
第二部分 成默
2004…5…21
到了中友。购嘉娜宝洗面奶一支,REDEARTH粉底液、口红、玉兰油眼霜各一支,花掉巨额320元。
是我的吉他师傅成默帮我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