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很平静的两个字,可是嗓音却极其的低沉清冷,夹杂一丝若有若无的赞许意味,“还不错。”
&esp;&esp;尽管还闭着眼,可是董眠眠已经被这道嗓音和这句话,吓得完完全全清醒过来了——陆、简、苍?
&esp;&esp;人声停止,交谈结束,她屏息凝神,听见平稳的脚步声响起,越来越远,最后是房门被开启又合上的声响。
&esp;&esp;重归一片死寂。
&esp;&esp;很长一段时间的安静,没有脚步声,没有人声,甚至连呼吸的声音都轻浅得几不可闻。眠眠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终于意识到了一个万分悲催的现实——她现在身处一个房间里,这个房间里除了她之外,有且仅有陆简苍。
&esp;&esp;这种感受真是令她分分钟想抓狂。
&esp;&esp;她心跳越来越快,每每都令她生出下一秒就会突破极限的错觉。就在这时,一种冰凉粗粝的触感轻轻抚上了她温热的脸颊,以一种温柔的力度,抚摩着,来来回回,从眉眼到嘴唇,下巴,一路摸到她纤细雪白的脖颈。
&esp;&esp;他的手指,停留在她伤口的位置。
&esp;&esp;董眠眠压抑着发抖的冲动,浑身都绷得僵硬无比。然后她听见那个男人低沉清冷的嗓音传来,冰凉气息拂过她敏感细嫩的耳垂:“我知道你醒着。”
&esp;&esp;chapter17
&esp;&esp;这个声音含着丝丝笑意,和记忆中一样,清冷,悦耳,却又有那么点不同。好像带着些压抑,带着些莫名的……兴奋?
&esp;&esp;这种差异很细微,具体究竟是哪里不同,眠眠已经根本无暇分辨。
&esp;&esp;因为男人冰凉的手指,以一种很轻的力道,触摸着曾经烙下伤口的位置。她僵硬着身子一动不敢动,这种接触令她毛骨悚然,全身的每一个感官细胞都被强行唤醒。
&esp;&esp;董眠眠从来不知道陆简苍给她的恐惧有多深,直到这一刻,听见他的声音,她甚至连睁开眼睛的勇气都没有。
&esp;&esp;闭着双眼,黑暗中,其它的感官就变得异常灵敏。她能感觉到他的触碰,能闻到空气中那丝清冽遥远的气息。同样不陌生,不,不止是不陌生,她甚至还格外地深切地感受过,那是……他身上的味道。
&esp;&esp;冷汗将背上的礼服衣料逐渐浸湿,眠眠心头一时间慌乱如麻——事情的发展实在太过戏剧性,她只是去朋友家参加了一场婚礼,为什么会莫名其妙被eo的人绑架?更骇人听闻的是,她此刻身处的,极有可能是那个男人的卧室。
&esp;&esp;那种气息实在太浓烈了,浓烈到令她生出一种错觉,仿佛自己的每根神经都被浸泡在他的世界里。
&esp;&esp;这种感觉,真是尼玛的糟透了……
&esp;&esp;常言道,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难怪今天她打牌的时候手气好得像开挂,看来是老天爷早料到她会倒这么一个血霉,所以提前给她点小恩小惠聊以慰藉。这笔买卖亏大了,怪不得赢的钱叫横财,绝对和飞来横祸遥相呼应。
&esp;&esp;眠眠觉得,她们老董家祖师爷的脸都快被自己丢完了。
&esp;&esp;脑子里浑浑噩噩地思索着,安静的空间里,陆简苍的声音再度传来,淡淡道,“我说过,让你记住我。”
&esp;&esp;这一次,他的声音更近,董眠眠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没明白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只是两只雪白的小手在身侧下意识地收紧,暗自咬牙盘算,随时准备来个出其不意的一击。
&esp;&esp;眼前隐约有黑影闪过,不用睁眼她也知道,那个男人在向她靠近,那种独特好闻的男性气息很快就侵占了她的整个呼吸系统。
&esp;&esp;然而就在她打算来个正当防卫的前一秒,一只冰凉却极其有力的大手,轻而易举地捏住了她的两只手腕,往上一折举过头顶,将她娇弱纤白的身躯完全禁锢得动弹不得。
&esp;&esp;“……”我靠!
&esp;&esp;须臾的光景,眠眠的脑子嗡嗡作响,完全还处于状况之外——大爷的,什么情况?
&esp;&esp;闭着的晶亮双眸猛然睁开瞪大,一张英俊沉冷的脸,近在咫尺。他还穿着白天的黑色西装,高大的体格形成一股无形的压力,西服质地光滑却冰凉。
&esp;&esp;尽管周围的背景很暗,光线很昏沉,但是那张容貌依旧醒目到极点,眉眼清冷,棱角分明。沉静幽深的黑眸静静注视着她,冷冽的目光之中,似乎有一丝淡淡的愉悦。
&esp;&esp;愉悦?
&esp;&esp;回过神后的董眠眠完全呆了。
&esp;&esp;什么情况?之前的见面中,这个男人留给她的印象极其的冷漠残忍,而此时此刻,阴暗空旷的密闭空间里,她胆战心惊,他以一种观赏的姿态欣赏她的表情。这样令他感到愉悦?
&esp;&esp;眠眠眸光微闪,内心数千头草泥马呼哧呼哧奔过。
&esp;&esp;她已经完全肯定这个人心理有问题了。从之前那个诡异的亲吻,到鲜血淋漓的啃咬,再到现在的种种,她有足够的理由相信,他脑袋有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