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梨梨……”这就是覃蒂云给他独特的称谓,付弦有时都分不清是暧昧还是矫作,总之他一旦一个人安静地呆着时就会特别地回味她的这一声叫唤,已成为他生命中不可断取的养料。
“喂!你在想什么?”覃蒂云在他面前痛苦地挥了挥手。刚才一撞,她的步伐没刹住直接溜了,这一步溜得很有技术性,她转了个圈弯下腰来刚好稳住了,谢主隆恩!总算没在这么多人面前出糗,她暗自唏嘘了一番,想要起身时才发现腰闪到了,一动也动不了,只好向摆在自己面前的付弦求救。
“哦,没。你这个姿势很优美呢,是要表演什么呢?”付弦一秒钟就看穿了她眼中的信息,嘴角一上扬,便携起她的手,绅士地向人群聚集的地方走去。
媚心真是看不下去了,不禁用手揉了揉太阳穴,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蹬蹬蹬地跑上前分开了他们俩的手,然后,她一手牵一个,再相互回了一个甜甜地笑容,随着他们的步伐走着。
三个焦点人物同时出现了,派对上的气氛可谓是到了鼎沸之点,一个个朝这边望着说着,礼貌地问候道好,一般人儿都不敢上前攀谈一句。据以统计,从付弦到场之后已经有九位女同胞晕厥了过去,至于是被他的美貌惊到,还是被他手牵佳人雷到,无以得知。
覃蒂云每走一步像是走在针尖上,一用劲儿腰猛地刺疼刺疼的,而她依然崩着官方的笑颜面向大家,对于同事敬上前来的美酒一概不拒。鸡尾酒迷人芳,葡萄酒入口香,白兰地品贵气,白酒一滴醇,她把所有的心思都倾倒在自己最爱的美酒之上了,自得不亦乐乎,自然把伤痛给忘记了。最美的美酒,是以法迦亲自调制的酒,酒不醉人情醉人。如果他在这里,他一定不会让她喝的,他最心疼她醉酒的样子。她想,心疼又怎么样?还不一样散了?
“仙云宝贝,你有舞伴吗?”
这已经是第N+1个人重复相同的话了,覃蒂云看着一个个比自己身材姣好又浓妆艳抹的女子,娇羞地鼓起勇气来问她,期待与她一番共舞,她心里百味掺杂,拒绝不是,不拒绝也不是。她是很想挽手一如玉美人,站在舞台中央来一支艳惊四座的探戈或者芭蕾,赢来一片掌声和尖叫,狠狠地把付弦和媚心比下去!无奈她现在身体欠安,再扭一下的话,估计只有出丑的份儿了,说不定还得让人扛去医院呢!于是,她啜一口清酒再慢慢地回应她们:“我跳舞不行,常常绊倒舞伴,就不连累你们了!更重要的是,我非常讨厌跳舞。”
☆、076呕吐
华灯重现之下,东城里欢歌载舞,碰杯猜拳。由于人多物杂,分成了二层楼举行派对,覃蒂云只顾自己喝酒,一下子就不知自己身处何处了,下意识地在人群中搜罗付弦的影子,又怕看到他怀抱美人的情景。她想道,算了算了,一夜情嘛,在21世纪时代里已是普通再不能普通的事了,更何必我和他只不过是肌肤之亲而已!我还要留恋他什么呢?太可笑了!比起来,骆梨可爱多些。她还好吗?是否会在国外遇到真命天子呢?
花白镜饮下一杯可乐,接过对方小美眉的名片,偏头一看,深沉的眼神恰好跟付弦的眼神交织在一起,一刹那间,他们俩心有灵犀地会心一笑,个自忙个自的事儿了。
一杯,两杯,三杯……觥筹交错,灯光旋幻,把酒言欢,笑声不断,一个佳人才子齐聚的派对,多少人多少心悸,多少杯多少心事。
付弦说,谢谢大家这么捧场,这么多年来幸亏有你们,东城才能蒸蒸日上。我不在东城的这几年,是骆梨,占泽路和王小维撑起了一片天地,我很感激一路上有这么多要好的朋友,同时,也感谢东城每一位员工的忠诚,我一直都记在心中,没齿难忘。他说这么些话时,媚心紧紧地牵住他的手,看着他打下的江山,无比欣慰。
覃蒂云怎么听怎么觉得不顺耳,怎么看怎么觉得不顺眼,一心想着要怎么整蛊这群人,却被酒精麻痹了思路。她问了一个很愚蠢的问题,她随手拉过前台妹妹就问,如果她和付弦在你面前,你会选择谁?前台妹妹思考了一下说,付弦。为什么?因为付弦长得干净秀气又有亲和力,看起来会比较好相处,而你呢,长得猫一样地妖媚众生,自然是集万宠于一身,人见人爱,但是跟你在一起会很没有安全感的。
安全感?自从离开了以法迦,覃蒂云就不明白这个词是何滋味了?她越喝越难受,直灌了几大杯热茶和牛奶,结果呯地撞在玻璃门上才清醒了很多,所有的人蜂拥而上地关心她伤到哪里了,她突然间被感动了,跑到厕所吐得个天翻地覆。
“完了完了,小美男,我忘了你爸爸妈妈总是叫我看着你不许喝酒的!可你还是喝到吐成这样,不会连肠子都吐出来了吧?”花白镜在厕所门外转个不停,碎碎念叨,完全不顾在厕所外面排队的人们,有的人都忍不住求饶,大侠,你们两个人在里面搞什么飞机?别把你们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呐!
前台妹妹说得对,覃蒂云就是看起来很没安全感。吐得要生要死之后,她终究如梦初醒,她一向把握的度很好,刚刚好醉又不至于失去意识,更不会喝到吐,今天这是怎么了?她虚脱地说:“花白镜,我们回去吧!时从泊应该在家里等我了。”
静了一会儿,有声音从上头传下来,明朗清脆:“原来你是身在曹营心在汉,我明白了,你走吧!”
☆、077旧时光
“付弦?”等到覃蒂云确定是付弦时,人已经消失不见了,她激动地抓住花白镜的衣领问,“他是什么时候来的?你怎么连吱一声也不会?”
“我,我以为你知道呢!小美男,你今天是怎么了?好像跟往前不一样……你哪里不舒服吗?好啦好啦,都是我的错。乖,不哭呐。”
“谁哭呢!别瞎说!”……
最后,人都散尽时,花白镜才背着已入眠的她上车,回别墅。
夜很长,路很长,可是星星会照亮脚下的每一步,只要有希望,就不会孤单,启明星就在离黎明最近的地方。你看,有多少扇不肯熄灯的窗,仅仅只为了梦想。覃蒂云这样想着,就轻轻地微笑了。在这个世界上,不只是以法迦能使我微笑,还有世间一切美好的东西,我若心坦然了,便可拥有。不管付弦的出现是不是一个阴谋,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知道了短暂的欢乐若没有起到弥补心灵的作用,那只是一场游戏,兴头没了,乐趣也就没了。晚安,上帝。
只是一场游戏吗?付弦问自己。他多希望做回骆梨,那样就能毫无芥蒂地跟覃蒂云一起疯,一起闹,她不会觉得他是无理取闹,相反,他们就是哥儿们,铁一般的关系。
“你怎么和她走到一块儿去了?”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的吧?”
“什么意思?你话中的‘她’指谁呢?媚心?不不不,不是这样子的。镜,你一年前跟我说你有事出去一下,结果到现在才出现,还带了一个人一起出现,我不知道你这次又要玩什么?”付弦把刚点的雪茄掐掉了,这一次专门以出国的借口还原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再参加这个派对只为了一个目的,就是让覃蒂云为他吃醋。他千算万算没算到花白镜会以覃蒂云经纪人的身份出场。
花白镜兴致勃勃地摆弄着他的相机,里面关于骆梨的照片还依然存在着,仿佛一切又回到最初的时光,他正在和骆梨打打闹闹,还是在这间两室一厅里,一成不变的摆设和亘久弥香的友谊,只是某些不知名的东西不知不觉地变了。他抬头笑着说:“我哪有玩什么?我现在可是特极保镖了,兼经纪人,我觉得我当初辍学是再正确不过的事了。”
“保镖?恭喜你呀,终于完成你自己的梦想了,给我讲讲你都干了哪些好事?”付弦慵懒地坐在电脑桌上,用洗耳恭听的姿态面向对方。
“其实回头想一想了,也没做过些什么,但我做错了一件事,我让丝妆失望了,她不要我了,现在你开心了吧?”
“哈,我开心是什么用?话说你错在哪里了?是陶丝妆移情别恋吧,一会儿跟时从泊在一起,一会儿又和向阳要好,这么朝秦暮楚的女人离开了你,你应该感到庆幸才对。”
花白镜狠狠地白了付弦一眼,他从来都不许别人在他面前讲她的坏话,他鄙视地说:“那媚心呢,一看就知道不是个好货色,你也犯不着把她当作宝吧?还拿得出手?差点把我吓死了?”
☆、078望梨止渴
花渐好,映着付弦澄澈得无与伦与的容颜,他弯眉一笑,似有百合花盛开,他说:“你忘记我曾经跟你说过的梦想了么?”
花白镜愣了一下,抿唇而语:“唔,你要成为亿万富翁。这么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媚心只不过是你手下的一颗棋子。”
“知我者莫如镜也,你真聪明。”付弦打了一个响指,满意地看着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