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鹿七自言自语道:“流沙河?唉……那只黄老鼠,真是个遭大瘟的,一点也不讲究风水环境……”
正说间,流沙浑水河里,忽然水声大作,漩涡中溅起一声柱响,从水柱里跳出来一名丑恶男子,满腮胡络,项上带着人头骷髅做成的项圈,眼中净是凶煞恶气。
白鹿七看过去,他也看过来。
丑恶男子手中提着一把残刀,二话不说,朝白鹿七冲了来,抬刀砍人。
白鹿七来不及抽出腰中火剑,只得避开首招锋芒,躲闪一步。
那男子第一刀劈空,接着砍第二刀。
白鹿七抽出了炽焰玉剑,接招迎敌:“你谁啊?见人就砍!报复社会啊!”
男子也不说话,只是继续挥舞那把残刀,与白鹿七恶斗。
两人从沙地打到水面,又从水面打到沙地,白鹿七终究不是个舞剑的练家子,用一把炽焰剑,很快就被男子愈加猛烈的刀法,砍得接连吃亏。
想不到,这一脸凶煞且浑身恶气的男子,也是个玩刀的练家子。
白鹿七被砍得连连倒退,他的青龙妖刀已经损坏,此时不能用来御敌,因此气急败坏,摔碎一个波兰瓶,从里面拣出一把琅琊钢刀——那是黑熊精留给他备用的武器。
白鹿七:“来啊,跟你大爷拼刀子!”
此时,男子才与白鹿七说了第一句话:“你是何方妖怪?”
白鹿七:“被妖怪说是妖怪,哼,我是妖,那你是什么?”
似乎提及了男子不愿回忆的事情,他眼里再次燃起阴鸷怒气,提刀砍将过来。
白鹿七与他打斗几十回合,不见高下,刀光铿锵。
忽然天边有几颗寒星一闪而过。
那男子抬头看去,眼里的怒气瞬间全无,简直是被吓得没了胆儿似的,满眼净是恐惧之意。他再不敢与白鹿七在沙岸上打斗停留,慌的收了残刀,逃似的往流沙河里跳去。
白鹿七只见,从天而降的几束寒光,渐渐清晰起来——那是数把飞剑,在凶煞男子跳入流沙河后,紧跟着直射流沙河中。
白鹿七心疑:难道那些剑是冲着他来的?打这么久,真是莫名其妙……
可仔细一想,那凶恶男子刀法精湛,全是成套招式,比起白鹿七半学半创的青龙九刀来,显得更刻板、更套路一些,像是军中武术!
白鹿七正好奇此人来历,凑到河边去看。结果黄沙水浑,时而掀起波涛浪花,根本看不到水面下的情景。
白鹿七摸了摸袖中那块能够预警危机的白玉灵符——还是完整的。这说明他不会遇到生命危险,于是小狐狸壮起胆,念了敖烈教他的高级避水决,跳入流沙河中,衣不沾湿。
谁料这河水竟然没有一丝浮力,白鹿七犹如在空中一样,没受到一点阻力,直接落入千丈深的河底。
白鹿七坠落间,心中惊讶:这是假水吧!怎么浮不起人???
或许是刚刚打架打上头了,白鹿七才想起来,石碑上刻的“有元阳者沉到底”那段字,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可元阳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童贞吗?
白鹿七还记得很清楚,他的死党兼发小风流成性,内外兼吃。前年时,白鹿七懵懵懂懂,执拗不过,被他强行撸了一发。那死党虽然不是狐狸成精,却是个这方面的练家子,他捆了白鹿七的手脚,蒙了他的眼睛,不带感情地帮小狐妖用手“戒色”。
当时白鹿七没多久就在他的手里缴械了,可怜的小狐妖,以为自己失禁了,还被他狠狠地嘲笑了一番。
白鹿七当时很为难,但现在很疑惑,他的那什么童贞应该没了呀,难道那不是元阳?
白鹿七正奇怪时,发现河底水境,尤为清澈干净,河底沙床似乎是被碾平过一样,莫非那个凶煞男子,在这里筑巢为家?
忽然间,敏锐的感知让白鹿七侧身一扭,躲过了从后方刺来的一把剑。不过那把剑的目标似乎不是白鹿七,而是其他某人。
白鹿七跟着那把飞剑追去,追出半里路后,到达一处开阔地带。前方树立着一座大石门,立在河底正中央的位置,门后有一座石屋,被做成宫殿的样式。
白鹿七心道:“想必这应该就是那只凶怪的老巢了。”
过了石门,白鹿七悄悄潜入宫殿石屋。
没见着什么人。
白鹿七明明看见那把剑飞入了这边,怎么不见踪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