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公孙胜,举着阮晓露给他代购的铜罗盘,拖着阮晓露给他代购的八卦铲,鬼鬼祟祟地行在林中,不知在鼓捣啥。
公孙胜也没料到这后山居然有人,吓得一跃而起,法袍勾住灌木,撕了个大豁口。
但他马上回复镇定,看清来人,咳嗽一声,黑着一张骨骼清奇的脸,沉声喝问:“你们来此作甚?”
这时候宋万朱贵也赶到了。大伙偷偷摸摸祭拜王伦,原本就心虚;被领导这么一问,更是嗫嚅着不敢直说。
倒是旁边有个直心眼儿的,反客为主地问:“道长,您是来干嘛的?这后山野兽多,单靠铲子可没法对付啊。”
公孙胜瞥一眼这多嘴大姑娘,磕巴两声:“贫道……贫道来勘探新法阵的地形。”
大伙“哦”了两声,深表敬佩。
上次的法阵没修完,土地爷怕扰,送了金子,请道长另寻他处。
这道长还挺敬业,土地测绘都搞到后山来了,真是不辞辛苦。
公孙胜和大家稽首,就要道别。
这多嘴姑娘却又问:“可是道长,这法阵修在后山,如何护咱们大伙?官兵真来攻的时候,就算迷路也不会跑到这儿啊。”
公孙胜高深莫测地答:“法阵法阵,是踏罡布斗之术,又不是陷坑陷阱,何须设在官兵的必经之处?
说毕微笑,翩然而去。
剩下几个人面面相觑,纷纷道:“果然是神仙,不能以常理度之啊。”
*
军功券的激励力量不是开玩笑。一夜之间,梁山风气大变,人人抢着立功。就算少数躺平摆烂派,也开始爬起来干活。
多日没人整修的后山栈道,一夜之间修好了。通往马厩的土路上原本有个坑,崴过三五个人的脚,一夜之间被填平了。兵器库里不少生锈的朴刀,一夜之间被人擦得铮亮。客馆屋檐下的一窝聒噪乌鸦,夜夜吵得人睡不着觉,那窝也不知被谁给捅了,整晚清静。
阮晓露睡了一个好觉,第二天天光亮,照例蹦蹦跳跳地起来晨练。
到了晨练小组惯常集合的空地,空无一人。
阮晓露吓一跳,连忙问问相熟的小弟,今天没有什么全山范围的活动啊。
大家信任她,把她当私教领队,她也要对队员负责。
赶忙一家家去查看。先去白胜宿舍。只见白胜正在打磨军器,挥汗如雨,没空理她。
齐秀兰泡在酿酒作坊,在一堆水缸酒桶之间爬上爬下,一会儿挠头思索,一会儿动手拼装,像个发明家。
边忙边喃喃自语:“山上的酒跟马尿似的,亏你们也能喝下去。等老娘寻摸出个酿烧酒的法子,香死你们,那不得甲等功安排上……”
阮晓露走到她身后,等了半天,轻轻戳她后背。>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