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宇琛躺在椅子里,看着落地窗外,不远处的江水闪着粼光,滚滚向东而去。桥上的车来车往写满生活的气息。在这个办公室三年,这是第一次远眺出烟火气。
“这么闲?”
听着熟悉的声音,邵宇琛不用回头也知道是沈向晨,只有这厮不懂得敲门,也不会被拦挡。
“可不是很闲,邵家那么大,又不缺我一个。”
“前两日你不是出差了么?”
“嗯。”
“怎么样?”
“不怎么样,垃圾地方,睡的我腰疼,没有一个床垫是合适的。”
“到今天了,你还这么讲究。这以后想喝你烹的茶怕是也难了。你说说你,怎么一夜之间落得这么惨?”
沈向晨有一搭没一搭的和邵宇琛聊着,看着空旷的办公室,心里也不是滋味。这一次可真是除了办公桌,什么都没剩下,显得格外萧瑟。一个月前来的时候,这里还气派的不行,手磨咖啡,红木茶台,休息室有一张大床,床上有一张价值大几百万的床垫,据说是量身定制。
当初的回归有多么轰轰烈烈,现在就有多么冷冷清清。大家族的冷心绝情也不是第一次见,只是落到发小身上,真的是觉得邵氏都疯了。
“你真的放手不管了?这不是你的游戏风格。”
沈向晨看着发小盯着窗外,头也不回,不给正脸。怕是这次是真伤心了,偌大的办公室只有一张硕大的办公桌,桌子上孤零零的扔着一个文件夹。房间唯一一把椅子此时就在发呆的某人身下。
沈向晨没有选择,一屁股坐在桌子上。
“你也别想太多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早遇早了,省得将来你都替他人作嫁衣裳。”
邵宇琛站起来站到窗户边,伸开五指贴在玻璃上。
“眼看我起高楼,眼看我宴宾客,眼看我楼塌了,随他们去吧。”
“你有什么打算?”
沈向晨翻着桌子上的文件夹,资料上有张证件照,是个女人。
“哎,这个秦柔是谁,你别说,长得还真行。”
话没说完,就见邵宇琛站起来,一把夺走文件夹。
“非礼勿动,懂吗?”
“难得你活了,你现在的口味换少妇了?江诗雅临阵倒戈嫁给你哥这件事你还放不下?”
沈向晨记得当时的邵宇琛一蹶不振,喝到胃出血的那段糗经历,现在见一次戏谑他一次。
邵宇琛瞪了沈向晨一眼,手搭到发小的肩上,一本正经的宣布:
“我想过了,我准备退守秦州。”
“你不是说那里是破地方么?”
沈向晨看了看文件夹,自然知道邵宇琛不可能彻底脱离邵氏,只是选择秦州这件事他是看不穿的。
邵宇琛难得解释一句:“从漩涡的中心离开。”
沈向晨如豁然开朗般点点头,开始从脑海中思索秦州的利弊。邵宇琛拍拍沈向晨的肩膀,打量着即将陷入沉思的兄弟。
“别想了,你想不明白的,走吧,喝一杯,明天我去找爷爷辞行。”
“我听说你又开除了一个助理?”
“嗯,太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