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你衣裙留了余量的,所以西凤当面一捯饬,尺寸就合了。”
“西凤也是个泼辣的。”
锦绣能想到西凤是如何以她特有的方式咄咄逼人。
“西凤本性不坏。”
“她很护着你,这一点是好的。只是人与人之间,有的人一眼万年,有的人只一眼过去,就愿此生不复相见,大概这是眼缘。”
锦绣吃了口多汁的寒瓜,清甜的汁水顺着喉咙下去,那被烟气熏着的嗓子得到了浇灌。
最近喝太多的水,嘴里一直是除了苦就是淡。
“银子到手了,按我们说的,我直接给你三成,一百五十两。”
高佩芝拿着棉帕擦了擦嘴,从怀里掏出两张银票。
“可是,不是我一个人做的。我能有三五十两就谢天谢地了。”
锦绣有点吃惊高佩芝的大方。
“这银子是你拿命换的,钱没了我能再赚,店没了,我能再重建。”
“可是,这太多了,我说过绣女的点心钱我出的。”
“锦绣,我应该给你更多的,但是,我没能那么做,一是我不知道赔你多少银子,才能换回我不内疚。二是,我的确需要银子去重新维修彩绣坊。”
高佩芝也不掖着藏着。
锦绣接过银票。
“我以后彩绣坊做大了,开了分店,就算我和你合开的,我给你抽份子。也是三成,你来做掌柜。”
锦绣看着高佩芝,心里却觉得这太大方了吧。
“锦绣,那小贼查出来了,是我高家对不住你。”
“是淮生?”
锦绣试探的问了一句,倒是高佩芝瞪了一双大眼睛看着锦绣。
“你真的是,什么都瞒不过你。”
“我躺在榻上的每一日,都在细细想,我并未和绣坊任何人结怨,除了萧娘子搞点口舌是非,西凤不待见我也是坦荡荡的。”
“莲儿不必为了栽赃,将自己烧得那样重,搭上自己的后半生。何况,人得有多大勇气,活活把自己烧死。”
“淮生就在门口,我第一个救得她,但是她醒来的比莲儿慢,他身上没有被烧伤的痕迹,就连鞋子也是穿好的。”
“我认真回忆了很久,我不知道淮生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是无论什么样的想法,他既然做了就要承担代价。”
锦绣把自己的推测缓缓说了出来。
“你歇歇嗓子,再吃块寒瓜。”
高佩芝见锦绣哑着嗓子说了半天,又拿了块寒瓜给锦绣,细细道出原委。
“淮生是个男孩子,女扮男装在绣坊三年。”
这一点锦绣倒是没有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