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法玄穿着漆黑劲装行走在大地上,他脸色有些苍白,神情严肃,眉宇间满是担忧之意。
他身上有法宝在身,能够让他屏蔽气机,隐匿身形,所以,他在这里游走了半个月,也没有阴兵发现他。
现在,他并不急着脱身,因为这里的一切都被他用留影宝玉照下以备将来的不时之需,事实上,此处的情况比他想象的更严重。
就算是大阵不被破坏,也撑不了多久。
远处大地上,森严诡异的阴气不断从地缝中蔓延,周遭各处满是阴兵鬼将,他们披着残破的铠甲,拿着生锈的兵器,一簇簇鬼火在他们黑洞洞的眼眶中燃起,通过衣装服饰,她一袭可以分辨出这些将士有些是大周的,有些是鞑靼的。
但不论他们生前如何敌对厮杀,但死后他们已经化作阴兵,被这里的鬼王统辖,这些阴兵鬼将吸收着逸散的阴气,身上的气息不断壮大,他们中有不少都是鬼将,也就是金丹境了。
而在这大阵中,这样的地方,不止一处。
天地灵气大损,阴阳对冲,阴气喷薄,这里作为上古战场,阴气汇聚,也形成了一处阴潮之地。
而在这方圆千里当中,光是在外围,陈法玄已经感应到数股不下于他的气息,而在更中心的地方,他只是踏入其中,就感觉心惊肉跳,仿佛前方有什么洪水猛兽在等着他一样。
他知道这是自身的灵觉示警,一旦自己踏入,就算是不死,也绝对讨不了好。
尝试了许多次,他才找到一处稍微安全的地方,尝试潜入中央之地。
······
此刻,在平原最中央的对方,有一座九丈九尺九寸的青铜祭台。
占地十亩,黑血斑驳,古朴幽深。,雕刻篆文,鬼脸隐现,即使隔得不近,依然能听到阵阵的鬼哭狼嚎之声,令人毛骨悚然。
再往上看,祭坛最顶端横有半截的血池,汩汩的血光往外冒,托起一株九品血莲花,含苞怒放。
丝丝缕缕的血线从虚空中垂下,汇入血池,供养血莲,血香弥漫,细密交织的花纹自上而下延伸下来,似龙须低垂,口衔宝珠,晕光生彩,照亮四方。
祭台周遭,山石森立,高有十丈,突起如齿,犬牙错入,中有血痕,围成一圈。牙隙之间,生有虬松,老干苍枝,树冠蓬蓬,浮现一张张孩童的脸,笑容天真,活灵活现。
血岩如利齿,虬松生孩面,时而有笑声传出,似有似无。
冷厉,阴森,恐怖,渗人。
“快了,就快了!”
虚空之中,一道似叹息似期待的低沉声音响起,随即消失不见,只有那些虬松上的孩童在嘻嘻哈哈的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