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跺跺脚,站直了身子,风情万种地扭着腰朝我走来,高跟鞋在青石地板上走得哐哐响,“他长得很俊,我很喜欢。帅气的男人,就应该配美丽的女人。你把他让给我,我留你一条活路,怎么样?”
我咬紧牙关,使劲地磨着牙尖:“你在做梦?”
一只带着手套的纤手突然搭在了我的肩膀上,女人风骚地笑了笑,胸有成竹道:“你说,我如果告诉先生,他的老婆,是个死人。先生他会不会很诧异,很出乎意料,很……害怕?”
我拧眉没说话。
她突然掐住了我的一只手腕,指尖捏着我脉搏跳动的地方,捏得我很难受。阴恻恻地威胁道:“虽然我不知道,你是用了什么办法,才让自己看起来活得那么逼真的,但是,我有的是办法让你现原形。”
这女人有病!有大病!
不过我挺好奇,她是怎么发现我是个活死人的?
“你愿意,就请便吧!”我不耐烦地端着瓷碗,反呛她:“是你自己松手,还是我把面汤泼你身上?”
她一怔,随后赶紧撒手,挑着细眉妖媚笑道:“有意思,我喜欢。不过我还是更加期待,先生看见变成一具骨头架的你,会是副什么表情,哈哈哈哈……”
她扭着前凸后翘的纤瘦身体,得意地沿着青石走廊往下屋走去。
段大嫂送完自己的两碗面后来接我,见到张青青刚离开,接过我手里的一碗面关心地问道:“老远就听见她的笑声了,她刚才又欺负你了?”
我吹吹烫疼的手指摇头:“也没有,她只是突然想发疯了。”
“我看她是想男人想疯了!”段大嫂嫌弃地向我说道:“这人品行不好,一路上就盯着你家老公看了。
看她这会子穿着一块布到处扭,也不知道是想勾引哪个男人!你最好当心点,你家老公又高又帅,指不定她哪天趁你不在家就跑到你屋里去了呢!
男人嘛,大多都是经不起诱惑的,你年纪还小,没经历过这种事,没上过当不知道有多可怕,到时候要是真发生那种事了,你哭都来不及!”
我低头小声呢喃:“我家阿玄很让人放心的,他拎得清轻重。”
段大嫂摇头:“千万别过度相信男人,男人有时候没你想象的那么意志坚定。像你段大哥,当初他公司的那个女同事整天装柔弱捏着嗓音叫他段哥,不是衣服穿少了冷,就是脚崴了,动不动就摔你段大哥怀里,一到下班就蹭车。
那次他们公司聚会应酬,我要是再去晚点,那两人嘴都亲上了!虽然后来你段大哥哭天喊地的求我原谅,向我道歉,我也清楚你段大哥不是那种在外面放浪形骸的人,问题就出在他不太懂拒绝,那个女人脸皮太厚上面。
可有些事,即便你知道答案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严重,可当你亲眼看见了那一幕,听见了那些话,你还是会不顾原因的生气,膈应,心里有个坎,根本过不去。
而且这种坎,一记就是一辈子,它会永远横在你心里,让你时时刻刻都忘不掉,哪怕他竭尽全力去做让你感动的事情,你也会本能地在心里对他设防线。”
被她这么一说,我也开始心里不踏实了。
倒不是他给的安全感不够,而是太害怕被他抛弃掉了。
是夜,紧合的木窗外突然传来了阵阵噼里啪啦的雨打窗木声,有风透过硬窗纱渗了进来,吹得人脊背一阵寒颤。
雨势似乎越来越猛了,雨点落窗的杂乱声中倏然一道响雷乍落,吓得我瞬间一个激灵从昏睡中清醒了过来——
“阿玄。”下意识地叫了他一声。
“本君在呢。”他立马将我捞进了怀中,用薄被子把我裹得很严实。
听见了他的声音,感受到了他怀抱中的温度,我颤抖害怕的心这才平静了下来。
闭上眼睛乖乖往他怀中蹭了蹭,我小声和他委屈嘟囔:“打雷了,好响。”
他拍拍我的肩,像哄一个吵夜不愿睡的婴儿那样,耐心又温柔,“夫人怕打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