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太后瞧着果盘边的葡萄皮,半响移开目光,同杨姑姑相视一眼,竟是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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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时,正是日头最盛的时候,众人打着伞,回到客卧里小憩。
往年蹴鞠、骑射等活动,多是在此处进行。
这片草场依山傍水,四周外接一座座房屋,正是为皇亲贵胄、达官贵人们而建。
西面那处菊园,引得不少贵女相聚其中,喝茶作诗。
帝后的车舆一过,那热闹声便静了一瞬。紧接着,不知是谁高呼了一声:
“如意,快来,你不是最爱赏菊吗?”
付茗颂弯了弯嘴角,偏过头去,极力克制住笑意,可这双肩终是忍不住耸动一下。
姑娘家的心思和手段,实在过于容易窥探。
倏地,腰窝被人用力一掐,她“嘶”了一声,立即回头,用手肘撞他一下,“疼。”
“你笑甚?好笑吗?”他尾音上扬,是不怀好意的前兆。
姑娘眉头下意识挑高,那张点了胭脂的樱唇一张一合,道:“皇上同我气什么,又不是我鼓的风,将陈家姑娘的手绢吹到你脚边的……”
闻恕叫她一噎,还未及回话,人便从他臂弯里钻了出去。
她真真是个好儿媳与好皇后,该她做的,一星半点不敢假手他人。
付茗颂先是在沈太后歇息的屋里陪了小半个时辰,又是端茶,又是摇扇,直至沈太后眼皮沉沉,将要小憩,她方才退下。
回到屋中,男人那身骑马装,却还没换下。
付茗颂脚步一滞,停在他面前,不解道:“皇上不热么?”
热。
怎么不热?
他一抬头,额前那密密麻麻的,不是汗是甚?
“过来。”他放下白瓷杯盏,朝她伸手。
随后,拉着付茗颂那只手,放在他那削瘦有力的腰上。
“如何?”
付茗颂愣了一瞬,在查探到他眼底的揶揄后,忍不住报复地掐了他一下,可男人的腰和女人的腰到底是不同的,女人的腰便是轻轻掐一下,就要留一整日的印子,男人的……
她掐不动。
硬邦邦,像块石头。
闻恕唇角扬起,“要不要脱了看看?”
不得不承认,闻恕这张脸当真生得极好,只要不被他那身压人的帝王气质镇住,仔细去看他的眉眼、鼻子和嘴,就能叫人红了脸。
这双眼睛,夜里看人的时候有多溺人,高挺的鼻梁埋在她颈窝,还有那张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