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付姝云抿了抿唇。
倏地,姜氏声量拔高,“究竟是谁!”
付姝云被她这一喝,吓得双肩一耸,磕磕巴巴道:“是,是太医院的……”
姜氏提起一口气,“你何时与太医院的人结识,你——”
她猛然停滞,太医院?
前阵子,老太太因付姝妍身边那个姚妈妈下药一事病重,皇后差遣御医为老太太诊治,莫不是那个姓岑的太医?
姜氏深深提了一口气,一巴掌便拍在付姝云胳膊上,“你胡闹!你一个姑娘家,与男子私会不说,夜里才回!你是生怕你这清誉丢得不够,生怕外人瞧不见是不是!”
说罢,姜氏又问:“你二人,到何地步了?”
付姝云睁大眼睛,道:“母亲,你胡乱想些什么,岑寅他不是这种人,他客气着呢,今日外头热闹,我就是上集市逛了一圈,途中车轱辘坏了,才耽误了好一阵。”
姜氏脑仁突突跳了两下,命下人道:“将四姑娘关进房里,不许踏出房门半步!”
“母亲!”
姜氏杵在原地,头疼地捏了捏眉心。
吴妈妈摇了几下蒲扇给她消消火,道:“夫人,倒是不知,这岑太医的家世如何?”
姜氏正色,她怎会知道那岑太医的家世,若是个好的,倒还成,若是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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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光大亮。
洒扫的宫女们交头接耳,落雁湖点灯一事传得沸沸扬扬,都说皇上备了好几日,只为博红颜一笑,简直羡煞旁人。
此时,当事人还皱着眉头,沉沉睡着。
为何是皱着眉头,实在是昨夜过于放纵,盛夫人那套手法固然是好的,行事时不觉酸疼,可过后,浑身像是叫车轱辘碾过似的……
遮月揭开床帐,隔着被褥晃她的手肘,“娘娘,娘娘该醒了,夫人在殿外候着您。”
付茗颂声音嘶哑,闭着眼道,“哪个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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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炷香后,付茗颂穿戴整齐,刚一踏出寝殿,姜氏便起身迎上。
半响,付茗颂听完姜氏所言,不由眉间一扬,“岑太医?”
她仰头望了遮月一眼,遮月立即会意,道:“奴婢去内务府取档案。”
这在宫里当差的,个个都记在了档上,姓名、年龄、家世、祖籍等,清清楚楚,一个不错。
遮月去而复返,先将这簿子递给付茗颂,付茗颂接过瞧了眼,才给了姜氏。
就见姜氏那脸色,一寸一寸暗下去,嘴角都僵硬了。
待送了客后,遮月蹲在一旁替她揉着腿,狐疑道:“奴婢瞧夫人脸色不大好。”
付茗颂咽了两口酸梅汁,“岑太医祖籍在青州,偏远着,家中仅有个小小的医馆,能考取进太医院,全凭自身,这样的人,自然不符付家择婿的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