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头似是便有一幅图,名唤美人出浴。
当前此景,与图中无异。
他猛地背过身,懊恼地闭了闭眼,疾步走向门外。
小厮等候已久,见他脖颈通红,疑惑道:“世子,您这是怎的了?”
“你去将爻国来的婢女叫来伺候。”
“可——”
“去,闯进房里,押也得押过来!”
小厮怔住,天知道,世子爷向来温温和和,说话语气从未这般急躁过。
小厮走后,沈其衡呆若木鸡地僵在房门外,那模样,似是天塌了都与他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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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州至京城的路途,不过半日可抵。
翌日清晨,元禄悄声至帘幔外,道:“皇上,世子来信,今日未时便可抵京。”
“嗯——”女子似是被吵到,娇哼着翻了个身。
闻恕拍了拍她的背,将她光洁的胳膊放进被褥里,应了声“嗯”。
未时,沈其衡准时抵达京城,两位朝廷官员将爻国一行人接去了安排的住宅。
他扭头瞧了眼那抹绯色身影,又是蹙了蹙眉头,转身上了进宫的马车。
此时,御书房已有十几位朝臣在,其中站在最前的,还是他的父亲,沈国公。
众人好一通寒暄,才开始步入正题。
有人先开了话匣,道:“爻国与大楚交好,此次送来公主和亲,不知皇上心下,可有主意?”
闻恕坐于前,按例问一句:“众爱卿以为应当如何?”
“既是公主,定要许我大楚尊贵之人,以表对爻国之敬。”
“李大人所言不不错,现下几位亲王里,合年龄的只有恒王殿下。”
“若是皇上愿意纳木尔朵公主为妃,倒也未尝不可。”
“那新承爵位的覃安侯倒也是个人选。”
“亦或是……”
…
…
沈其衡一个字一个字听着,嘴角紧紧抿起。
素来光风霁月、一生正气、问心无愧的沈世子,内心挣扎许久,终是抬脚迈出了一步,“微臣愿娶爻国公主。”
殿内倏然一寂,一排脑袋齐刷刷转了过来。
就连沈国公,都冷不丁被呛着,捂着胸口咳了两声。
散了议会,父子二人沉默立于檐下。
沈国公迟疑道:“你当真要娶那公主为妻?因何缘故?”
沈其衡抬头看了自己父亲一眼,总不能说,因为非礼已视……
他沈其衡,坦坦荡荡,自不能行小人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