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头又是一个长长的溶洞,鬼魂姑娘等在石壁旁边,轻轻说了声:“顺着这溶洞一直往外走,便能出去了。”她身影一晃,接着便消失在空中,唯遗余音飘散,“若是见到紫辉,二位便与他说阿萝一直在等他。我……只记得这个了。多谢。”
声音飘散,我转身摸了摸方才穿过的这堵虚幻的墙,手在里面穿过来又穿过去,我呆了呆道:“幻术?”
一个破败不堪的残魂居然还能施幻术!这项认知让我惊讶不已。那姑娘生前不是得道成仙者便一定是个祸害人间的大妖孽吧。初空斜眼瞟我,冷声嘲讽道:“叫你随随便便答应陌生人的请求,这世上没有谁有你想象中那么简单。”
我撇了撇嘴:“有什么关系,反正她又不害我们性命。”
“她本来是想害我们性命的。”初空说完这话仰首便往前走,我小步跟了上去,他走得太快,我腹下姨妈淌得又欢又痛,忙将他拽了住。不知在什么时候起,在只有我与初空独处的时候我的胆子会变得大起来,脸皮也会厚上很多,或许是因为我在这个男人面前,什么样的丑都出尽了吧……
是以我现在敢一撅嘴,借用方才那姑娘问我的话直白的问他:“初空,你在吃什么味?”
初空顿了脚步,身子一僵,默了半晌,他突然恶狠狠的扭头看我,颜如修罗:“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是在吃味了!”
“两只眼睛都看见了。”
初空扭头就走:“你想多了,小爷没那闲空吃你的醋。”
太抬脚跟上“你现在就在吃啊。”
他咬牙:“没有。”
我摇头叹息:“我都当着你的面指出过这么多次你喜欢我的事实,为什么你就不肯诚实一点呢?”
初空脚步一顿,我一个没停住,直接撞上了他的后背。初空突然反手拽住了我,天旋地转之后,后背一痛,是初空将我摁在了石壁上,他身上属于男人的味道侵染了我所有感觉,明明……前不久这就是我自己身上的味道,可从另一个人身上传来,便让我情不自禁的心跳微乱。
初空仿似要狠心一博,扭转他在我面前一直处于颓势的地位,他一只手霸气的擒住我两只手腕,将它举过头顶,定在墙上,另一手挑了我的下巴,让我仰头看他。这样的姿势极为暧昧而且充满了挑战性。我能感到他鼻尖的呼吸近在咫尺的喷洒在我脸上:“那么,小祥子。”他语带诱惑,沙哑道,“你为什么不肯诚实一点呢。”
我直直的盯着他,过近的距离让我眼睛几乎看成了斗鸡眼,我眨巴了一下眼,把目光放在他头顶之上:“我一直很诚实啊。”
“哦,那你倒说说,现在你心里在想什么。”他在我耳边吹了一口气,暖暖的搔得我耳朵有些痒,我动了动手想去挠,初空却将我捏得更紧,“乖,诚实的说。”
我默了默,果断诚实道:“下面葵水淌得很欢,兜布要兜不住了,我们要尽快出去找个地方把这东西换掉。”
手腕上的力道一松,我看见初空一脸被雷劈焦了的愕然。
我趁机抽回自己的手,捂住肚子,面无表情的往前走:“出去咯。”
身后的初空脸上的神色有多精彩我不知道,只听见了他拍了脸,狠狠叹息的声音,颓败得惨然:“你实在太诚实。”
此时,任由我再如何脸厚胆肥,也按捺不住的烧红了整张脸,初空的呼吸和男子所带有的灼热现在犹在我耳边骚动,我在风波大起的内心世界里仰天嚎叫“你他妈从哪里学来的招数!勾引人……要不要这么成功!”
诚如鬼魂姑娘所说,沿着这溶洞一直走,没一会儿便看见了阳光,明明在洞中不久,但重新接触到阳光却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我欣喜的跑了出去,耳边渐渐听到了河流哗哗流淌的声音,出了洞口,我眯着眼适应了一会儿阳光,看见眼前是一片鹅卵石浅滩,再往前走几步便是欢快流淌着的河流,我仰头一看,河的另一边是悬崖陡壁,正是我与初空掉落下来的那条路。
我回头望了望身后的洞口,颇有些感慨道:“这处竟不是紫辉住的那个地方,只是里面的东西为何都与紫辉住所中的摆设一模一样?”
“还用问。”一路走来,初空已收拾好了方才的情绪,又恢复了往常的模样,他颇为嫌弃的看了我一眼道,“一个死掉的女人最怀念活着时候的幸福生活,方才那地方定是她用幻术凝聚起来的一个虚幻梦境,那堵墙是假的,其他的东西自然也都可以是假的。”
我点了点头,有些感慨道:“原来,真正在睹物思人的却是她。”
初空摸着下巴想了一会儿:“她方才说她叫阿萝?”
“嗯,应该就是她了吧。这名字有什么不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