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测算,朱媺娖发现自己是O型,或者用现在的说法是“无”,真不是一个好消息,比起“阴阳”(AB型)这种万能受血者,自己只能接受和自己相同血型的血液,索幸自己不是熊猫血,不然就真难找,搞不好自己一个皇帝都未必找的出和自己血型一样的人物。
更让朱媺娖担惊受怕的是“母婴血型不合”导致的“新生儿溶血病”,明代可没有现代的科技,而且李定国的血型也非“无”,这个孩子极有可能遗传李定国的血型。
挠头,听天由命吧。
血型的奥秘让整个太医院如痴如醉,朱媺娖没空关心,高浓度酒、稳婆、太医、经过血型核对的人形血包、简陋的输血仪器也准备好了,在没有抗凝血剂的情况下只能现采现用。
甚至她还亲自观察了两遍稳婆的接生、产钳的使用、各种消毒的应用正确与否。
可以说惜命的朱媺娖已经把一切都准备好了,如果真有什么不测也只能说是天命如此。
随着三月的到来太医院都说产期将近,为了防止意外朱媺娖干脆进行文武搭配,亲自写了名单让内阁、六部、御史台、五军都督府轮流出人来乾清宫里候着,生怕此时有人借此作乱。
这个时候朱媺娖已经不能在椅子上久坐,子宫压迫膀胱让她坐立不安,这个时候朱媺娖甚至希望早点儿卸货。
三月二十一这天,朱媺娖用完午膳和留守的邢夫人、巩焴、张煌言、翁之琪唠叨两句,照例念叨这个孩子怎么还不出来,就感觉自己大腿一热。
她也看了不少医书,知道这是破羊水,马上就要生产了。见此情景她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握住身侧邢夫人的手:“邢姐姐,我怕是要生了。”
她说得风轻云淡,可邢夫人没法平常对待,邢夫人瞳孔一缩:“快快快,把稳婆和太医喊过来,若晴,你去请太妃娘娘。”
朱媺娖则扭过头去看向也有些激动的巩焴等人:“按照我之前说的,去请诸位先生。”
很快,太医和稳婆都赶到了乾清宫,朱媺娖已经被扶到她专门预备的产房,产房经过热水和高浓度酒精的消毒擦拭,尽最大努力降低感染的概率。
袁太妃和群臣也皆来到乾清宫,刘文炤则带着人在宫中各处巡视,以防有小人生乱。
朱媺娖半躺在床上,在稳婆的指导下开始用力,她知道自己是初产妇,这个孩子说不定会生到明天,所以她努力呼吸、放松,不让力气太早用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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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没动静呢。”外面群臣也心急如焚,这几个月他们也都学习了关于生产的知识,知道这第一个孩子一时半刻生不下来。
“早着呢!”袁太妃神情严肃地说,齐若晴则扶住她以免太妃坚持不住。
朱媺娖掐着表计算自己宫缩的时间,邢夫人给她喂了一碗蜂蜜水再吃了一些专门吩咐制作的糖煎坚果棒来恢复体力。
“外面诸位先生还没用膳吧,让下面上点儿点心茶水,不要让先生们饿着。”朱媺娖故意高声喊道,让自己的声音传到屋外。
屋外群臣听到朱媺娖还算有力量的声音,稍微放下心来,又为朱媺娖对他们的关心而感动。
可谁也没有这个心情吃喝,就算真感觉到饥饿,也不过是食不觉味的寥寥吃几口。他们发誓,自己老婆老娘生孩子都没这么担心过。
随着时间的流逝,距离朱媺娖发动也过去数个时辰,太阳渐渐落山,直至消失在地平线上,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轮明月高悬夜空。
她感觉宫缩开始剧烈起来,也没了之前地游刃有余。她紧紧抓住床单,汗水湿透了衣衫。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疼痛越来越剧烈,但她始终咬牙坚持着。
“快,陛下,用力,看见头了。”朱媺娖听见稳婆的鼓劲声音,她死死揪住床单,低低地呻吟着:“娘、娘……娘!”
“头出来了。”稳婆惊喜地喊道,朱媺娖只感觉有东西挣扎着想要从自己身体里脱离。
刺啦——朱媺娖硬生生将床单给撕开了——与此同时,她听见稳婆的惊呼:“生了、生了!”
呜哇呜哇呜哇——
终于,在经过几个时辰的努力后,孩子的哭声在宫殿中响起。朱媺娖筋疲力尽地躺在床上,这个时候她还有闲心去想怎么那么像西方王后生产时候的样子,大臣们要亲眼看着孩子出生才能确定这个孩子的到来。
她脱力地躺在床上,半闭着眼睛,听着邢夫人在她耳边激动地叫嚷:“陛下,是个皇女。”
真好啊,是个女孩。朱媺娖侧过脸去看已经被包裹在锦绣襁褓里用力嚎着的女婴,就像刚刚出生的红皮小耗子一样,赖赖巴巴地在襁褓里蠕动。
“嗯,很好,抱下去给太妃看一看吧。”朱媺娖无力地说,宫殿内还在忙来忙去,无论是收拾床单还是收拾胎盘,她都不想管,她疲惫地只想睡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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