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我也没办法了。”萧天离突然对瑾诺为难的一耸肩,看上去好一副无能为力的样子,仿处辜负了瑾诺的重托。
瑾诺奇怪地看了一眼萧天离,他什么时候要约齐倾墨一同进宫了?又什么时候托萧天离约齐倾墨了?
他看着演得十分逼真的萧天离,旋即明白过来什么,瞧了瞧齐倾墨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也对姚梦说道:“我一个宣摇国君想与临澜国相府小姐聊上两句,难道也不行吗?”
姚梦脸色刷的一白,她只顾着撒火,却忘了这里站着一个与临澜国皇帝一样身份高贵的人,他也是一国之君,万民之主,连忙说道:“臣妇不敢,既然如此,那是倾墨的福气。”
后面几个字她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恨恨地想着齐倾墨这个贱人怎么总有贵人相助!
送走了姚梦与齐倾人,齐倾墨回到自己的西厢阁,坐在椅子揉了揉有些发疼的眉心,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也不理他们。
“我帮了你,你好歹说句话吧?”萧天离跟瑾诺两人就这么被晾在一边,连口水都没得喝。
齐倾墨把茶盏与茶壶一推,意思是在说:要喝水自己倒。
萧天离望天,这得是多不知好歹的女人?也不客气倒了两杯茶递给瑾诺一杯,大喇喇坐在椅子上,跟瑾诺说道:“看到没,这就是赫赫有名的相府七小姐!”
“我们又见面了。”瑾诺却对齐倾墨抬杯一笑,那种能化了寒冰,暖了初雪的笑容,总是带着无尽的温暖。
齐倾墨并不说话,只看着他,似乎要看透这个人来找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
萧天离心里默默地不爽了一把,这两人之前见过他不是知道,只是他比齐倾墨清楚瑾诺去找她的原因,偏偏这原因上还蒙了其它的雾霾,连他也看不穿。
对于超出自己控制的事,他向来不喜欢。
“咳咳,你怎么知道齐治会把他们母女二人救走?”萧天离问出心中的疑惑。
“因为他丢不起那个人。”齐倾墨淡漠的开口,“看看齐倾月就知道了,齐倾月做出那样的就他就可以把自己的女儿送去庵里了其残生,博他名声周全,齐倾人今天的要是让陈直搬上朝堂,他就颜色无存了,所以他宁愿暗中杀了齐倾人,也不会让陈直把她带走。”
“那你今日闹这一出是为了什么?”萧天离问道,如果要逼得齐治对齐倾人下手,完全不必惊动京兆尹才是啊。
“因为齐治杀不了齐倾人。”齐倾墨说道。
“哦?”萧天离微微眯了下眼睛,这话倒是有趣了,还是说她知道了什么。
齐倾墨嗤笑一声,看着萧天离:“你以为你不告诉我,我便不知道姚家投靠了太子一事吗?姚家这些年日渐式微,一直在等一个机会重新翻身,有了太子的主动示好,他们会拒绝吗?太子要娶齐倾人,他们巴不得双手奉上,姚梦就算嫁给宰相府再多年,终究也是姚家的女儿,不管齐倾墨多么喜欢你,最终要嫁的人还是太子。”
说罢,她漂亮的眼睛在萧天离身上转了一个圈:“这些,三皇子你不是知道吗?所以你才几次三番的帮我,想让我帮你制衡齐倾人,不是吗?就算齐治一心想杀了齐倾人平定今日之事,姚家也会全力阻止的,这些三皇子你不是比我还清楚吗?”
屋子里陷入久久的沉寂,萧天离看着齐倾墨静如死水的眼神,微微有些躲闪。是的,这一切他全部都知道,他帮齐倾墨本就是存着巨大的私心,一切都为了他自己的利益,他也相信齐倾墨定能猜中一切。
只是没想到,齐倾墨全部猜中时,他会觉得有些难过。
“你把齐倾月怎么样了?”萧天离敛敛情绪,合声问道,很好奇齐倾墨准备把齐倾月怎么办。
“自然是好生留着了。”齐倾墨理所当然地说道,齐倾月的用处可还大着,若就这么舍弃了,岂不是浪费了?
萧天离知道从她这儿套不出话来,干脆换了个话题:“你闹出这么大动静,不会就这么放过齐倾人吧?”
齐倾墨笑道:“那要看三皇子你怎么想了。”
她的笑容带着薄薄的嘲弄,看着萧天离的神色慢慢沉凝,她轻转了下眼神,却对上了瑾诺。
相府临时安排了马车给瑾诺与萧天离,两辆马车里一个懒散地躺在软榻上微眯着眼哼着小调儿,跷起的二郎腿有事没事晃荡一下。
一个坐得端庄衣衫整齐只是眸子微垂,长长的睫毛覆住有些复杂的情绪,齐倾墨到底是什么人?忽然一个人影窜进来,单膝着地恭敬地跪倒在他面前:“主子,我回来了。”
“祭语,起来说话。”瑾诺抬起眼,对眼前人说道。
“相府四夫人朱氏是二十年前嫁入相府的,以前是个商户的女儿,嫁入相府后生下两个儿子,如今都在外务事,朱氏常年礼佛对相府之事从不过问,倒像个隐居在相府的人。”祭语站起来回话说道。
“那就是说她很干净?”瑾诺轻拂了下手掌说道。
“对,身世来历很干净,没有作假的嫌疑。”祭语确定地说,“不仅是她,连那位七小姐,也没有特别之处。她娘亲之前是个戏子,被齐治看中带入府中,齐倾墨七岁那年就去世了,而后齐倾墨一直在相府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只是一个月前突然性情大变,也就是主子你听到的那些传闻了。”
“生不如死?”瑾诺皱眉问。
“对,她不像我,不懂武功,相府里连个下人都敢给她脸色看,食不裹腹衣不保暖,鞭打欺凌是家常便饭,还要替她那几个姐姐干活儿,日子的确过得生不如死的。”祭语说完小心地看着瑾诺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