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齐倾墨不在意,笑着点头:“我知道,辛苦你了。”
“不辛苦。”墨七连忙说,显得有点手足无措,突然发现齐倾墨还活着的事实让她有些消化不了,满心都是震惊,想了半天只能说一句:“谢谢你还活着。”
“这是什么傻话。”齐倾墨拉起她的手一声轻笑。
几人许久许久不见,像是阴阳相隔过,进了后室便打开了话题,那些各自遇上的事儿说上三天三夜也说不完,墨七说起萧遥说起顾藏锋,还说起萧天离在这大半年里的疯狂和痛苦,齐倾墨小手拉住萧天离的大手,眼中含着愧疚。而萧天离则说起丰城中的百书人,说起柳鬼谷,还说起了白月。
齐倾墨只是浅浅笑过不作评论,她是知道百书人的,也知道那是柳族的分支,只是自己这个圣女极不合格,也没有资格要求他们归顺自己。而且上百年过去了,谁知道现在的柳族分支还认不认圣女这回事?
再者说,齐倾墨之前不肯见萧天离最大的原因,就是临澜国的皇帝联合柳娆对自己娘亲做的那些事,害得娘亲一生凄惨,而萧天离作为临澜国太子,齐倾墨不知道这团乱麻该如何开解。再有临澜国对宣遥的虎视眈眈,就算是萧天离孤身来宣遥想化解此事,可是两国交战,真的是萧天离瑾诺他们一个两个人的人力可以阻拦的吗?
更何况,还有一直潜伏在暗中随时准备出手的殷笑闻。
齐倾墨不知道当两国交战,她作为宣遥国真实的公主,萧天离是临澜国的太子,他们二人该如何相对?横亘在他们之间的这一道道深沟巨壑,有可能会在里面填满着两国将士和百姓的尸骨血肉,他们踏不过。
所有这一切的担心都只在齐倾墨的心里没有向谁诉说,因为没有人可以给她答案。第一次,齐倾墨觉得有些局,她也掌握不了。
瑾诺一直含着笑意认真地听着每一个人的话,偶尔会跟着笑出声来,却也都不会如何出格,始终风度翩翩,只是那双眼睛里到底藏着什么样的情绪,就算是齐倾墨也无从得知。
后室里的叙旧还在热闹纷纷,前殿里的下人却来禀告:欧珍雨小姐来了,要求见瑾诺。
瑾诺微微点头一笑:“你们先聊着,我去看看。”
齐倾墨叫住他:“瑾诺。”
“嗯?”
“我与你一起。”
欧珍雨这个时候来找瑾诺自然是来告状的,随便大肆诋毁一下齐倾墨,在这种节骨眼上,欧家暂时动不得,齐倾墨也不想瑾诺太过难做,不如自己来跟那个不知死活的欧珍雨闹一场便罢,总好过瑾诺处心积虑地拿捏分寸。
“国主,臣女有事启奏!”欧珍雨一冲进来就跪在地上,好一派大义凛然的样子。
“何事?”瑾诺看不出情绪,平静问道。
“无忧宫主与男子私下媾和,败坏朝纲,秽乱宫廷,殴打朝廷命官之女,勾结外人对家兄痛下毒手妄图灭口,请国主严惩罪人!”欧珍雨这番话说得着实狠,能安上的罪名都给齐倾墨安上了,大概是想来一个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齐倾墨在一边挑了挑眉,含笑不语。
“你竟然还笑,待国主治你个死罪处你凌迟之刑我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欧珍雨怒道。
“这位姑娘好大的火气。”萧天离挑开帘子出来,似笑非笑讥屑地望着欧珍雨。
欧珍雨大概是没想到萧天离这个淫贼也在这里,稍微惊讶了一下,而后又说道:“正好你在也在这里,瑾哥哥就是这个人与宫主私通,你快把他们二人拿下!”
欧珍雨一直坚信瑾诺将来是要娶齐倾墨为后的,不管他在外面对别人怎么说,义妹也好其它也罢,这无忧宫自修建之日起人们就认定是给未来皇后住的,瑾诺让齐倾墨住进来,百般宠爱维护,就是在认齐倾墨为皇后。这个事实像铁钉一样钉在欧珍雨心上,她不顾一切都要拔掉。
正好齐倾墨自己与别的男子发生了些不堪入目的事情,正正欧珍雨下怀,她哪里有不大肆利用的道理?最后这一次就让齐倾墨就死无葬身之地。
可是这事儿吧,巧就巧在瑾诺还真没动过要立齐倾墨为后的念头,谁能跟萧天离这疯子抢人?
众人各自揣着小心思,你望望我,我望望他,最后大家都望向了欧珍雨,那眼神像是在看着白痴。
突然又从屋子里冒出一堆人,墨七打头阵走在最前面,啧啧道:“宫主,原来这就是那个欧珍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