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就是,真是个恬不知耻的女人,一看那长相就是狐狸精转世。”
鹊应气得满脸通红,死死握着拳头跟在齐倾墨后面,只怕自己一个冲动就会跟那些人打起来。倒是齐倾墨,对那些话充耳不闻,目不斜视地往宫门走去。
“你早到了?”齐倾墨笑对着前方的人。
“嗯。”柳安之一脸的不痛快,想来那些个女人嚼的舌根子也让他很不舒服,看他铁青的脸色就知道了。
柳安之一身深蓝色的衣服也看得出认真挑选过,领口竟然还镶着白玉,若隐若现的刺绣透着神秘。他很自然走过来与齐倾墨并肩而立,看着萧天离。
萧天离心中五味杂陈,嗫嚅了下嘴唇最终什么也没说,像齐倾墨这样的女人,骄傲如她那样的女人,哪怕是被千万人中伤,依然笔挺着脊梁,不肯认输,用最风淡云轻的姿态面对着最惨烈的绝境。
只可惜,站在她身边的人,为什么不是自己?
夜幕渐上,华灯点燃了这一夜盛世浮华。
暗香浮在大殿之上,精美的佳肴源源而至,美酒在杯中晃着诱人的光色,三夫人与周围的官夫人们热络的聊天,人的欲望总是无穷的,三夫人虽然已是相府里的当事人,但当家主母之位的空缺,令她迫不及待地想爬上去。
齐倾墨对她这些作法不置可否,像三夫人这样的人,实在不必费太多心思或扶植或提防。
皇帝对齐倾墨的态度越发亲信,自那日下棋后,又寻了好些理由传齐倾墨进宫,或品茶或看书,或者什么也不做,唯独对宫外那些传言绝口不提,像是全然不知一样。皇帝不说,齐倾墨自然不会主动提起。
“齐家那姑娘你上来。”皇帝笑着冲齐倾墨招了招手。
齐倾墨理理衣摆,不顾别人异样的眼光,从容走到殿前行礼:“臣女参见皇上。”
“嗯,今日中秋,朕要赏你一样东西。”皇帝看上去格外开怀,龙心大悦地说道。
“臣女无德无能,只怕……”齐倾墨可不想成为众矢之的,皇帝三番五次下来,已经赐了许多东西给她了。
皇帝笑着截断她的话:“无妨,来人啊,呈上来。”
小太监托着个玉盘走上来,皇帝看着齐倾墨说道:“打开看看。”
揭开上面盖着的红布,上面放的是一只缠臂金,蔷薇花藤缠满足足五圈,阴刻在上的蔷薇花朵朵绽放妖娆妩媚,泛着金色光泽,齐倾墨默不作声看了片刻,才行礼谢道:“臣女谢皇上赏赐。”
“戴上看看。”皇帝的神色突然就莫测起来。
齐倾墨心思电转,看了皇帝一眼,大致猜到他要做什么,从容取过缠金臂,在宫女的帮助下,袖子一点点被卷起,大殿里静得落针可闻,谁都在等着皇帝给的这个彩蛋和惊喜。
天青色的绡纱一点点滑过,齐倾墨凝脂如玉的肌肤一寸一寸露出来,一直等到绡纱抚着她的上臂,一点可爱的,小小的,赤红的朱砂安静地欲露还休地冒出头来,宫女将缠臂金套上她手臂,不大不小,刚好合适,两圈之间的空隙处正好可以看到那一点令人惊掉下巴的守宫砂。
萧天离一把拽住柳安之的衣领,怒不可遏:“你早就知道她没事是不是?你是大夫,你一早就知道!”
“知道又怎么样?就算她有事我也不会看不起她,所有她有没有事重要吗?”柳安之推开萧天离,神色冷傲。
“为什么不告诉我?”萧天离有一种被骗的感觉,这些天为齐倾墨担心着急,为她难过内疚,却发现所有人都知道真相,只有他一个人被蒙在鼓里像个傻子。
“这件事,有这么重要吗?”柳安之冷色看着萧天离,如果因为齐倾墨并非处子之身,萧天离就要对她有所疏离,那这样的人,齐倾墨要来何用?所以这件事,有这么重要吗?
萧天离还要再说什么,殿上的齐倾墨已放下衣袖,从容行礼:“臣女谢皇上赏赐。”
皇帝的脸色微微有一刻的欣喜,转瞬即逝,笑道:“此缠臂金正好配你,甚好甚好,退下吧。”
齐倾墨坐回原位,周围的人脸色尴尬,他们都认定了齐倾墨已非处子之身,才敢大肆侮辱戏骂,如今在这大殿之上,皇帝面前,那一点守宫砂像是打了他们一记响亮的耳光。
又想起以相府的势力,得罪了这位七小姐,以后不知还会有什么样的祸事,便舔着脸过来跟齐倾墨套近乎